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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命运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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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眼睛不带半点情绪的注视着大厅内,不远处赤脚悬浮,一头金色长发的赫然就是原一在命运之河里看到的弥忒狄托。

只不过和命运之河里平和甚至友好的弥忒狄托相比,这个弥忒狄托更加冷漠,摒弃了所有属于人的情感,无喜无悲的眼眸带着非人的冰冷感。

祂的模样依然圣洁,只不过这份圣洁不再是高高在上,反而狼狈无比,祂的纱衣被破坏,金色长发参差不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祂脖子上明显的愈合线。

隐隐渗着金色血液的伤口昭示着曾发生的一切。

弥忒狄托抹去脖子上渗出的神血,金色的神血很快湮灭在空气中,祂注视着原一,良久才幽幽道:“你不应该出现。”

变回人形的原一无辜摊手,好像在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如果不是飘到肚子位置上的嘴巴毫无顾忌的咧开了笑容,发出嘻嘻的笑声,他的动作可信度可能更高一点。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原一确实很无辜。

弥忒狄托的确是看到了自己的本体——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段看到的不是穿越前的自己——才被污染,然后被迫分裂出盲的。

但凡事都要讲个因果道理,弥忒狄托故意被盲斩下头颅装死,藏在命运之河里,试图寻找机会杀死自己,这才导致自己发现不对劲,然后顺着和盲的联系,去搞清楚素不相识的弥忒狄托为什么要杀自己。

可以说,如果原一没有回去,弥忒狄托可能不会去看邪神,也就不会被污染,但是如果弥忒狄托没有被污染,那盲不存在,原一也不会去到命运之河。

因为想逃避未来反而促使了未来,这就是弥忒狄托的命运之河必定流过的湖泊,连命运之神都无法改变的必然。

不知道是弥忒狄托已经付出一半的灵魂作为污染的代价,还是此刻的原一并不是完全体邪神,还在“幼年期”,所以哪怕此刻弥忒狄托直视变回本体的原一,也不会如同在命运之河里那样受到强烈刺激。

“你……”

弥忒狄托注视着原一的身体,似乎想说什么,但祂顿了顿,压下心底的疑惑,祂握紧标枪,眸光一冷,无数条金色的河流突破了空间的限制,在祂身旁流淌而出。

“只要杀了你,一切都会回归原样。”

弥忒狄托伸出手,耀眼到刺眼的光球出现在祂掌心。

光球出现后,金色的河水开始变得滚烫,连大厅里的空气似乎都闷热起来。

祂在预知到这场避无可避这场命运的对决时,曾找祂的朋友,同为初始神的太阳神借了祂的力量。

如果不是害怕太阳神也被污染,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仅仅是命运之神一个了。

但没有关系,集合了太阳和命运的力量,一定能将污染源彻底消灭。

弥忒狄托拉直了唇角,无数个未来可能发生的场景在祂脑海中被推演又推翻,但最终走向哪一个结局,祂却无从而知。

自从盲分走了祂一半的力量,祂再也无法预见未来。

弥忒狄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奔着彻底根除的目的,那巍峨的神力足以让任何个体生灵感到恐惧,但除了“不可直视”战斗力就完全为零的原一却丝毫不慌。

甚至都不需要他自己去反驳,身旁最忠心的眷属就已经帮他怼了回去。

“你还是这般傲慢得令人恶心,我无法想象自己竟然诞生在这样一个愚昧的家伙身上。”盲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和弥忒狄托一模一样的脸上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弥忒狄托哪怕受伤也符合普世对神明的定义:神秘、冷漠、强大,傲视除了自己的任何人。

那么盲就是弥忒狄托的反面,他粗浅、易怒、对陌生人都能带着满满的恶意。甚至还带着天生的表演欲,希望能看到“观众”们受到惊吓时的狼狈模样。

只有在看到盲时,弥忒狄托脸上才会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祂冰冷的眼里难得闪过一抹厌恶,这样污秽又邪恶的东西竟然是从自己身上分离出去的,光是看着就让人作呕:“我也无法想象带走我一半灵魂的你,会变成现在这幅丑陋的模样。”

原一忍不住看向盲。

盲本来还想怼弥忒狄托,却在察觉到他的目光时瞬间转过头,用热烈的眼神回应着他的注视。

不知是不是因为盲属于高级的眷属,他此刻看向原一时,并不会和阿斯托克那样产生异变,但原一有种直觉,只要相处的够久,盲也会慢慢发生无法预料的异变。

不过就算他不会产生异变,原一也不想他看着自己。

因为……

原一拒绝想象面前这坨哪怕打了像素马赛克依然让人下意识生理不适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如果此刻有个人闯入大厅,甚至不需要原一露面,光看盲此刻的模样就足够让人掉san疯掉了。

之前原一还奇怪盲为什么不亲自来找自己,而是派那些肉虫来。

等盲如今的模样露出来时,他就明白了,不是盲不想来,而是他根本来不了。

吞下肉虫的盲打破了封印,回想起了一切并拿回了自己的力量,但他的身体只是弥忒狄托随手找来的人类,根本承受不住吞下眷属后的污染,哪怕有神力维持着没有死,污染也依然在不断改造着他的身体。

刚吞下眷属的盲全身血肉都开始“发芽”,它们汇聚在一起,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了盲身上的伤口。

但可惜的是,它们似乎将伤口的定义弄得太宽泛了。

这里为什么要分开,是不是缺少了什么东西——于是数不清的手指在双手的缝隙中疯长,畸形带来的垂累又迫使手掌变粗变大,骨骼也不甘寂寞,开始咔嚓咔嚓的衍生出另一条分支,它们缠绕的太厉害,肉与肉相交后长出各种奇怪的部位,当身体达到无法再增长的极限时,它们就开始学习肉虫的办法:分裂。

无数小肉虫从因为血肉的疯长而畸形成一瘫怪物的盲身上倾泻而出,它们智商不高,却在经历了上一次母体悲惨的遭遇后懂得如何隐藏自己,于是星穹成为了肉虫们狂欢的狩猎场。

寄生、分裂、污染、变异……

最早被寄生同化的星穹老大坐在他的位置上,一边流着泪,一边狂笑着将星穹的保护罩开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员被活生生吞食,最后受不住强大的精神压力饮弹自尽。

可惜的是,当他死后,他再次“活”了过来。

只不过活过来的他,已经不能算人了。

他会拖着缺了小腿的右腿游荡在走廊上,干尸般的手指敲开船员的房间,衣服下的身躯干瘪的可怕,皮肤下全靠肉虫在填充,只有那张脸依然鲜活。

寄生后的小肉虫们变聪明了不少,但那也仅限于学会一句话:

“是我,让我进去,现在星穹只有我才能带你们离开这里。”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足以让它们获得幸存者们的信任打开那些它们难以钻入的地方。

忙于在命运之河里和弥忒狄托对战的盲根本没空管理自己身上那微不足道的小变化,自然也不知道星穹发生了这些事情。

当他终于斩下弥忒狄托的头颅回来后,才发现这具身体和星穹都彻底没救了。

畸形和异变让这具身体比起人类,更像小肉虫的母巢,而且这个母巢已经“黏”在了地上,与地面牢牢贴在一起,得益于神力维持着这具身体的生命力,他睁眼时能看见的何止三百六十度,声音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比起“走动”,他更像在地上挪。

星穹除了自己没有一个能喘气的了,甚至因为缺少食物,肉虫们开始相互竞争,数量迅速减少的同时诞生了不少更高等级的肉虫。

盲在发现这些变化后的第一个反应却是:

——这样的我无法去见祂,这太失礼了!

已经偷偷窥伺过吾主过去的盲知道了祂的喜好,自然无法容忍在于吾主见面时不是用自己最完美的形态。

和一个低级眷属融合已经够丢人的了,要是连张能看的脸都没有的话,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见吾主。

而且为了纪念与吾主的相见,他自然要奉上自己最得意的祭品。

于是才有了后面雇佣希尔跟踪原一,并用肉虫们组成的怪物,披上人皮后前来邀请原一,并将“宴会”广而告之的事情。

因为这场宴会,从始至终邀请的客人都只有原一一个。

剩下的那些,不过是原一餐桌上点缀的餐品。

没有什么比人类更合适喂给眷属的食粮,他们的贪婪、他们的罪恶、乃至他们罕见的光辉……一切都一切都是如此有吸引力。

肉虫渴望他们的血肉,盲却乐于玩弄他们的灵魂。

所以他将这份娱乐端上餐桌,将自己的快乐也一并献给吾主。

至于声音和模样,都是全息投影的功劳。

不过盲也不是没有努力,起码在他的控制下,现在“肉球”上顶着一张和弥忒狄托一样的还能看的脑袋。

不过这种正常和不正常的组合,反而大大增加了诡异感。

尤其是当这个一言难尽的身体还曾被迫从地上撕下来,然后重新安置到天花板上。

撕裂的部分被判定为伤口,于是再次开始愉快的进行分裂,又因为前段时间盲渴望拥有正常的模样,他的身躯上又多了几个鼓包,隐约还能看见五官的轮廓,甚至有几张脸已经能看见成型的嘴巴耳朵,就差睁开的眼睛了。

不过如果让原一选的话,他宁愿看仇视自己的弥忒狄托,也不想看盲那厚码下的真身。

哪怕盲的真身有滤镜,但耳朵却还能清晰的听见盲说话时震动带起的各种诡异的声音,有骨头相撞的闷响,有血肉挤压的悲鸣,还有咯吱咯吱的骨节声,光是听这些细思恐极的声音就足以让人连着做好几天噩梦了。

“我本想将弥忒狄托的头颅当做给您最后的惊喜,当做宴会最后的收尾。”盲看着已经被剧烈震动弄成废墟的大厅,心情郁闷的不得了。

他在苏醒后就开始策划和吾主的相见,他的宴会、他的背叛、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献给祂,可如今这一切都被弥忒狄托毁了!

他的本体,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

正巧,弥忒狄托和他想的一样。

祂同样厌恶对污染源俯首称臣甚至卑躬屈膝的半身,一样的面容更是让祂感受到了侮辱。

弥忒狄托不愿和盲再多说半个字,挥手间无数标枪浮现,宛若箭雨簌簌而下,铺天盖地的朝着盲冲过去,根本不给他半点躲藏的机会。

之所以目标对准的是盲而不是原一,是因为祂发现原一并非完全体,现在的原一对祂来说不值一提,反而是盲这个原一绝对的簇拥者才是真正的麻烦。

只要解决掉盲,弥忒狄托有信心消除原一。

盲自然知道祂的打算,对此,他更是嗤之以鼻:“承认吧,我是你无法避开的湖泊。”

一条汹涌的红色河流凭空出现,将那密密麻麻的标枪尽数吞没,弥忒狄托有的力量,盲也有,甚至某种程度上比弥忒狄托还要强。

毕竟,在命运之河里,哪怕是故意的,弥忒狄托也无法否认自己曾输给了盲,一切都恰合了命运之河的流向。

命运的强大,连命运之神都无法抵抗。

红色的河流宛若一条红丝绸飘荡在盲的身边,角落窸窸窣窣响起了肉虫爬动的声音,无数根触角在或明或暗的角落微微颤动,发出非人的嘶吼。

盲被肉虫们包围,咧开一个癫狂的笑容。

【对祂汹涌的爱啊,我到底该如何表达?】

是用手来编织相遇吗?

庞大的身躯背后“噗”的一声伸出无数只白皙修长的手臂,它们纤细而柔美,像天边柔软的云朵,又像初春指头鲜嫩的枝桠,你能想到的最美好的词汇都能用在它们身上。

但美丽之下,是无尽的欲/念。

是用眼睛去告知爱意吗?

那些因为不同欲望而流向不同湖泊的河流,此刻在他千手万象中显现冰山一角,睁开了被蒙蔽的眼睛,掌心的眼珠颜色各异,却都带着懵懂的天真。

是用嘴巴去倾诉思念吗?

嘴巴们统一张开,发出了重叠的声音。

“请您稍等。”

盲如此说道。

原一坐回位子上。

被标□□穿的黑袍已经被肉虫们拖走了,长长的桌子也只剩半截,唯有蜡烛幽幽长明,晕染出如残阳般橘黄的光圈,以让这场宴会不至于沦为彻底的笑柄。

原一坐在首位上,宛若等待开场的观众。

事实上,他的眷属很乐意为他表演这场名为“弑神”的剧目。

演员的开场白还在继续,只是这次,盲是对着弥忒狄托说的。

盲露出了图鉴上他还是命运之神信徒时一模一样的虔诚笑容。

他注视着曾经信仰的神明,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可怖的话。

”所以……”

“能将你的头颅借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盲式借款,有借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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