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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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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血液混着污浊的尘土,缓缓溢下台阶。

黑色腐烂的双脚颤颤巍巍,一步拖一步走下来,枯瘦的胸膛发出震人心魄的嘶鸣。

高台之上,一个身穿黑色便装的女人,气定神闲地俯瞰台下的凌乱——血肉四溅,断臂残肢,立起的竹竿挂了一只丧尸脑袋。

那是一只巨大的深坑,围墙高耸,成了一座实际上的竞技场。四周有供人坐着围观的座位。

白里偏黄的虫子在胸膛蠕动,最后冒出了那具身体头顶上的血洞。

那是一个人,全身高度腐败、散发着让人作呕三天三夜的恶臭;或许用行尸走肉形容再合适不过。

竞台阶上,一位破烂衣服的少年,看不出性别。纵然长得高,却过分瘦,给人以弱不禁风的担忧之感。

那滩血,与这瘦弱的身体上连成一条线。少年的腹部一团黑红的血浸染了半个上身,正不断向下流淌。

“再加一批。”观赏座上的女人摆摆手,取下嘴唇夹的鞭炮,“你亲自下去。”她对着身旁的鹤发女子说道。

那鹤发微微往下,鞠了一躬,眼神里刹那间的动容被发丝遮住,随即退下。

仰头不见天日的竞技场,正位于黑衣女子掌管的地下城内。

竞技场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丧尸吼叫,若是细心聆听,是否能听见那少年平稳得让人惊恐的呼吸呢。

因为失血与寒冷,手已经冷得发紫,手掌坚毅地握着那把短刀。短刀上血迹斑斑,粘连了一条内脏残余。

扑面而来的腐烂气息,白刃划开空气,刺破面目全非的脸;那手腕狠命一旋,金属绞烂了脆弱的大脑,迸溅出不忍细闻的液体。

少年抿紧双唇,心中复杂的情绪汹涌得盖过了生理上的不适。

整个竞技场,此刻已有八只丧尸,在对这个唯一活人的血肉垂涎欲滴。

丧尸对血液敏感,此刻少年腹部的血花,成了引火烧身的最佳助力。

疯狂兴奋的步伐,在地上卷起一阵烟尘;喉咙里追逐的嘶鸣,吹响了死亡的号角……

少年举起木棒向首当其冲的丧尸脚抽去,倒地的身体扑腾起更浓烈的沙尘,能见度瞬间降低。

后来丧尸并没有居上,而是被绊倒在了比它“抢占先机”了的同伴身上,团结一致地玩起了叠叠乐。

好在丧尸并没有智商,不会绕路,只能被一支棒子制服得妥帖。

台上的女子勾起唇角,脸上还有意犹未尽之色。她将鞭炮固定在箭上,衔着烟,悠然拉开弓弦。

嗖——

箭头扎进少年肩头的那一刻,鞭炮声骤然爆炸,飞卷了一层皮肉。

这声音让刚才叠叠乐的丧尸突然抬头,张开血盆大口就向少年扑去。

绝望。

近在咫尺的丧尸脸,只要少年松那么一丝一毫的力气,那张暴满锐齿的嘴,便可以落下。

那一刻,颤抖的双手,抵住死亡。

丧尸发出震耳发馈的长鸣,随后再也没有动弹。

鲜血和脓液流淌四溅,太阳穴跳得直击心头,暗无天日的砖顶。

她叫卞乔,不是竞技场供人玩乐的东西。她只想活下去。

肩头因为鞭炮,被烧焦了一层肉,冒出了一个血洞。

台上女子开怀大笑,连连鼓掌。眼神往卞乔裹满脑浆的手望去,眼中赞赏之色不加掩饰。正搭箭开弓。

“元首,人已经带来了。”鹤发女低头而立,神态恭敬,语气却冷冰冰得如同机器。

面前的黑衣女子——地下城元首,夏无恙。

夏无恙颔首,瞥了一眼竞技场上浑身是血的卞乔。方才那片欣赏的神色褪去,只剩不屑。“把她带走,换一个。”她转而笑看那低垂的鹤发,“别玩死了,也别放过。这是你最拿手的。”她盲射|出了硬弓上的那支箭,伸出一根食指,在鹤发头上点了一点。

卞乔连同竞技场的死尸一齐被拖走,带着刺入左肩上的箭,逐渐消失在那道幽暗的门;那双见过无数鲜血与厮杀的眼睛,在大门彻底闭合前,死死盯着台上高傲的女人。

腹部的痛一阵接着一阵,疼痛蔓延到心扉,压迫肺部的呼吸。卞乔被鹤发提起,悬在半空中。

这位身高两米五的巨人,拎着卞乔和兜一只小鸡仔在胳肢窝没什么两样。

等卞乔再醒来的时候,已然不是往日竞技场监牢的惨败模样。干净整齐的房间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身上弹性的纱布把瘦削的腰部包裹得恰到好处。

手|指由于太久未动,指关节僵硬泛酸;指甲残破不堪,上面的丧尸脑液之类物体已经被清除干净。手背正打着点滴。

回忆像潮水一般涌上天灵盖,身上突然绷紧,拉动了腹部的贯穿伤,还有肩头的箭伤,身体和神经早已对疼痛麻木。

她用手,戳烂了丧尸的眼睛,贯入那黏糊糊的脑浆里。

这些经历,她早就经历过无数次,心中那害怕和惊惧早就麻木了。

嘎——

门突然打开。

那由于门修得很高,鹤发不必弯腰就能够进来。此时,她一头雪发已然扎起,暖黄的灯光让她白得病态的脸有了几缕温情。

灰白的瞳孔,视线落在卞乔的身上。

“这几天,不要乱动,在我这里待着。”鹤发边说,边把食物摆放到床边小桌上。

以前,鹤发从未搭理过卞乔;她和这个巨人没什么渊源,多半是受夏无恙的命令才这样做的。

卞乔躺在床上,只轻瞥一眼,肚子就不争气地饿了。自从被夏无恙关在竞技场,每天残羹冷炙都成了难以奢望的大餐,关在阴暗潮湿的笼子里,和一同竞技的人争抢那点食物碎沫。

她想伸手,却发现自己连动动手掌都难以做到,身上更是被车碾过一般,稍稍一动,筋骨便痛得深入骨髓。

“我喂你吧。”鹤发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轻声道,眼里一片平静。

卞乔失笑,“鹤长官……你还是踹我两脚比较好。”她声音沙哑,声带一震颤,喉头就冒出血腥味。

在监牢里,鹤发亲自把她打了个半死,扔到丧尸堆里,供夏无恙取乐。如今夏无恙不在,这个人反倒伺候起她了,不知道之后又要怎么经历怎样的厮杀。卞乔心中一上一下,随后寂静了——左右不过是个死。

“不要犟。”

卞乔一扬眉,道:“那鹤长官,辛苦你了。”她讲这句话的时候特意加了点哭腔,声音沙哑又颤抖,显得格外可怜。

鹤发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但那张常年面瘫的扑克脸,轻易还看不到情绪变化。她舀了一勺粥,粥里夹着肉沫和蔬菜碎。

待卞乔感激涕零地喝完那碗粥,鹤发还帮她擦了擦眼泪和鼻涕。

鹤发无论是头发和皮肤,还是身高,都不像普通女人。卞乔暗暗忖度。

“长官……”她见鹤发要走,赶紧软糯着声音叫住。

果然,鹤发回头了,冰冰凉的视线落在卞乔梨花带雨的脸上。

“是元首让你带我来的吗……我,我是不是要死了,突然有这么好的东西吃。”卞乔说到这里,声音极其委屈,夹杂着胆怯和惊恐。

鹤发的眼眸沉了沉,寡言少语是她一贯的作风,在夏无恙手底下做事,以干脆利落著称。

这一次,她没有像刚才一样平和,而是居高临下,注视卞乔那人畜无害的脸,想看透那份青稚。

直到门落上,卞乔才闭上了眼。

咔哒——

显而易见,门锁上了。

房间归于宁静,安静得连点滴落下都听得见,还有卞乔带着血味的呼吸。

一个地下城的难民,怎么会有自由呢。每天在别人的欺辱下讨生活,在丧尸的追逐下供人取乐。

卞乔再抬起眼皮,向墙上的日历看去——末世5年。那一年,她十三岁。没想到时间飞逝,亲人的离开,已经这么久了。

刚吃了粥,身上的力气逐渐恢复,意识却没有清明多少。她翻过手掌,瞧着自己的指腹,最终凝视着十指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自己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都被雪白的绷带包裹,连鼻子都是消毒水和药水的味道。唯独——自己的手,没有擦药,也没有包扎。

日历的旁边,是一张英气逼人的小像,果不其然,是夏无恙——尊贵的地下城之主。

穿着军装,把玩一把长刀,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目中无物的神情。比平日里随意的装束正式得多了,显得别有一番风韵;却没有庄严。

那副神情,与卞乔麻木的眼神衔接成一条线。这种首领的黑白小像张贴,居然变得格外刺目。

总有一天,会“改朝换代”。

末世5年,地上物资在没有人烟的情况下,极其稀少。土地沙漠化急剧扩大,生物多样性减少。一个人若是想在这种条件活下去,只有一种可能——成为孤魂野鬼。

而最近的幸存者基地,是几百公里之外的河流对岸。

卞乔若是想活下去,只能遵循地下城强者生存弱者亡的法则,在夹缝里生存;整日在丧尸的血口下讨生活。

而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参加竞技,冠军可以进入军部,享受温饱的口粮。

也许会有希望吧。

她太累了,咽下喉咙里的血沫,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即便是稍稍皱眉,自己脸上的伤口就会扯得发疼。

漂泊这几年,刚交的朋友,第二天就可能身首异处;凶手还是她自己。竞技场上,阵亡者尸变,幸存者会被更多的丧尸围剿,包括——曾经并肩作战的友人。

这种弱肉强食,整日生死别离的生活,已快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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