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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裂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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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好呢。”李说将目光从阿黄身上挪开,垂眸笑笑道,“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先生见外了。”

客气话让阿黄感到生疏,他起身想出去寻找药材。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知道大裂谷底部的一种菇类可以碾碎成药泥,但并没有向阿侠虚心学习药物的他分不清是哪一种蘑菇可以做药,于是选择闷不作声。

李说靠在石块上看阿黄沉默良久,用尘力将额角上的痛感压下去后,对人说道:“阿黄,可以帮我找个药材吗?淡青色的……”

阿黄一听到颜色就起身去找寻,甚至都没听全李说后面的话。李说看着一溜烟就不见的人影叹气,盘腿运气去止住后背被基朗砍伤的地方。伤口带有基朗残留的尘力,虽说不会招来人,但尘力之间互相抵消带来的痛是难以忽略的。

想到阿黄或许会回来问蘑菇怎么摘才不会破坏它们的菌膜,李说浅浅笑了两声。

“先生在笑什么?”

“笑你不听完就走了。”

李说向洞口看去,阿黄已经带着东西回来了。

“我知道后面要做什么。”

阿黄快步向李说走来,他手里拿着两泥土块,土块上面长着两朵小小的嫩绿色蘑菇,蘑菇表面的荧光膜就像透明海浪般轻飘飘地波动着,显得诡秘又唯美。

虽然阿黄不怎么听阿侠讲药物,但终归耳濡目染有所了解。凭借记忆中的步骤,阿黄伸手将蘑菇顶的荧光膜层剥下,利用尘力将其搅和,直至荧光层彻底黯淡下去,变为乳白粘液状才停下。

阿黄刚想将粘液敷在李说额角伤口上,脑子里一闪而过护卫队队员手臂上药时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提醒道:“先生,或许会很痛。”

“嗯。”

毕竟是尘力相消,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嘶——”

在粘液与伤口想触的瞬间,李说感到伤口处一阵刺痛,就像被人用狼牙棒狠狠甩了一棒,他倒吸一口凉气,双眸紧闭,两手死死抓住下摆,痛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片刻后,李说察觉这药泥并没发挥作用,皱眉。

见李说眉头拧成一团,阿黄问道:“很痛吗?”

李说听阿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被人逗笑,上一句还说会痛,下一句就问自己一句痛不痛。李说抓着阿黄伸来的手,想着自己上次用这药泥没那么痛,抬头对上阿黄的眼睛,困惑道:“阿黄,你用多少尘力来混匀荧光层的?”

“比它多点。”

这个它指的是荧光膜层本身带的尘。

李说又好气又好笑,他真的以为阿黄知道后面怎么做,弓腰将额头靠在阿黄手臂上,无奈笑笑道:“你的尘把里面的尘抵消了,怎么还会有治疗效果呢,阿黄?”

“那我去重新混一次。”

阿黄刚想起身,被李说拉住,“先把我伤口上的尘力收回去再说,痛。”

“对不起,先生。”

“哈哈……”

黄祉的思绪随着青年们的到来逐渐收回,站起身回到屋内,靠在房间的阳台栅栏上眺望夜晚的大裂谷。

休息点是一栋非常有现代风格的三层建筑,此刻灯光大量,在漆黑的谷底就像一颗耀眼的星,灿然夺目的同时,也吸引来了不少飞禽猛兽。

野兽们没有一只敢靠近休息点,这让小陈很诧异。

几声兽嗥后,谷底再次沉入宁静。但今日静谧的谷底随着青年们的到来而闹腾不已。休息点的工作人员询问小陈这次为什么提前那么多,小陈左顾右盼寻找着黄祉,无果后问道:“是不是有位先生提前到了?”

“是的。”

“他受伤了吗?”

“没有的。”

“哦,好的,他开了路,我们速度就快了,那现在那位先生在哪里呢?”小陈迫不及待想询问黄祉有关大裂谷的信息了,这是她研究大裂谷这么几年来,看到的第一位能在大裂谷底部穿梭自如的人,而且还能独自平安到达休息点。

更主要的是,在她带领青年们向休息点前进时,一路上看见的猛兽基本都呈倒地姿态,没有了任何攻击性。虽然小陈不主张破坏生态平衡,但遇到那些野兽是真的棘手。

想到那些野兽的尸体,小陈是又怒又惊,怒得是在大裂谷底部的野兽大部分是珍稀动物,如果猎杀到了濒危动物的话,这就算人为介入破坏生物链了。而她惊得是,黄祉居然能单独一人杀死那么多猛兽且本人毫发无伤。

“原来是这样,那位先生已经入住他的房间了,他的房间号发在群里了。”

旅行团的工作人员们都在一个工作群。

休息点的内部都早像古代的客栈,但装潢全是现代的风格,众人分配房间后在一条走廊上有说有笑,互相在门口目送对方进入房间。

导游的房间在一楼,小陈在去往黄祉房间的楼梯拐角处遇到了贺如莲,两人结伴敲响了黄祉的门。黄祉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这门一敲,隔壁房间的谢政率先开了门,探出个头发现不是来找自己的,吐槽了一句:“这里的隔音真差。”

“那你可别做什么其他事了。”贺如莲嘲讽了他,谢政无所谓贺如莲这么说话,轻笑一声关了门。

又敲了几次门,黄祉才来把门打开。

黄祉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裹了件浴袍打开了门,“什么事。”

洁白浴袍内若隐若现的肌肉线让贺如莲原本板起的脸瞬间绽放开,喜笑颜开望着黄祉那张百看不厌的脸,“黄大帅哥,导游小姐姐找你寒暄两句。”

黄祉偏头看贺如莲旁边没开口,一脸坚毅的小陈,“说什么。”

“您好,黄先生,因为我的论文需要大裂谷的信息,看您在大裂谷内穿梭自如,特地想来问问您有关大裂谷的信息。”小陈将自己在脑子里编辑好的语言一口气说完后,眼神坚定地看向黄祉。

黄祉什么也没说,关了门。

剩一脸懵逼的小陈与满脸写着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贺如莲站在门口面面相觑,小陈还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语言问题,贺如莲拍拍她的肩膀,“哎呀,习惯就好。”

两人刚打算走,黄祉开了门。

他换了一身休闲服,对两人说:“进来吧。”

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的贺如莲喜出望外,看黄祉让出条道就顺着往里走,小陈跟在贺如莲身后,在进门时向黄祉微微鞠躬,“打扰了。”

黄祉在那一晃神间,又想起了李说,曾经先生也这么去过他家,也这么给阿侠打过招呼。贺如莲坐在沙发上,看黄祉脸上一闪而过的欢喜,心脏不觉紧缩了一下,她想,像黄祉那样的人,居然也有这种情绪。

小陈在贺如莲旁边坐下,拿出自己的记录本等黄祉落座。黄祉见她手中还带了个巴掌大的本子,鼻中飘出一声轻哼,让沙发上的两人满头问号,向对方看一眼,从彼此眼里看见自己心中的疑惑:黄祉这是什么意思?

“问吧。”黄祉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地看着小陈。

房间内除了两人的声音外再无他音,房间陈设简单,与市面上的旅馆别无二致,只是多了个应急柜。贺如莲撑头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她没有因此而犯困,反而沉迷于黄祉低沉的声音,脑子里幻想着一些不可能的画面。

她很难得听黄祉说那么多话,似乎只有黄祉讲起自己过去的故事时,才会一次性说这么多。

“黄先生,我不能理解您说的那些画面,我现在是在问有关我们目前所处这个地点过去的事,而不是幻想小说里的景色,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小陈感觉自己被敷衍,一脸认真地向黄祉复述自己的问题。

黄祉手臂在胸前交叠,靠在沙发背上眼神阴冷地看小陈,什么话都没说,他将曾经的大裂谷容貌描述的那么详细,结果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质疑真假。气氛一时间冷到了极点,贺如莲赶忙出声解围,“小陈,这大晚上的,我们本就打扰了,现在黄大帅哥应该也困了,我们先走吧。”

贺如莲内心咆哮自己怎么变成和事佬了。

黄祉冷冰冰地看着小陈,小陈眼神坚毅,位置不挪动半点,她有点偏执,觉得黄祉肯定知道什么却不愿意告诉她,所以才编造了发光的蘑菇林这些鬼话。如今的大裂谷底部虽然无法合理用科学解释,但犹如参天大树般的蘑菇绝不可能存在。

贺如莲看小陈不为所动,自己也没多少耐心,一手刀朝人后颈砍下去把人打昏了,拖着小陈往外走。

“黄大帅哥打扰了。”

贺如莲回身关门的那瞬间,看见了黄祉对她们一闪而过的厌恶,她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度,难道会因为这一次而前功尽弃吗?

第二天,小陈一醒,就跑去问正在吃早饭的贺如莲关于昨晚的事,贺如莲不耐烦的表情表明了她心情很差,语气不像之前那般友好,“他平日里就沉默寡言的,昨天说了那么多话,你还不满足吗?”

小陈被贺如莲发脾气发得莫名其妙,想着对方是自己需要服务的对象,也没多说什么,愣在原地看着贺如莲。贺如莲看她还在自己眼前晃悠,补了一句,“黄祉也是旅行团的一员,劝你态度放好点。”

“我只是想将大裂谷记录的更为详细,好给未来来这里探寻的人……”小陈想解释,但被贺如莲打断,“我不管你怎么想,黄祉那边你还是别去问了,他的性格你们旅行团的工作人员应该都知道的。”

贺如莲原本一人坐在角落吃早饭,声音一大,旅行团的青年们便将视线落到了这边。上官桃刚走过来,贺如莲就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刚走上休息室的楼层,看见了黄祉。

黄祉看向她,面色阴沉,只字不言。

贺如莲鼻子一酸,快步回了房间关了门,一没注意,关门声变得非常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也把自己吓了一跳。贺如莲扑到床上抱着被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手机滴滴一响,有人发了信息过来。

她看过去,是上官桃发了句“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贺如莲也在问自己,怎么自己现在心情那么差,还特别想哭,怎么了?

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贺如莲以为是上官桃,想潦草把消息回了,结果发现是黄祉发来了。她呆愣愣地看着手机上备注的黄大帅哥发来了一个问号,心想怎么回复。

黄祉下楼去用早膳,看一群人围着小陈问发生了什么,离他们坐的远远的,见贺如莲没有回复,脑子里闪过一句“对朋友表达关心,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于是他又给贺如莲发过去一句:怎么心情不好?

黄祉心想:两句话了,够了。

“对朋友表达关心,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是谁说的呢?黄祉吃着碎肉稀粥,在脑海中搜索说这句话的人是谁,好像思来想去,也只有先生会这么对自己说了。

先生为什么会说这句呢?

好像是老爹让先生给自己介绍更多的朋友。

当时介绍的朋友……

“既然阿侠先生嘱托了,那我们就从身边人做起。”

那时长安城内阴雨绵绵数日,阿黄坐在屋里同李说看窗外风雨潇潇,看亲手种植的花草在雨的洗礼下挂满水珠,又在下一秒的狂风中甩飞出去。

李说看阿黄玩着茶盏百般无聊,拿过他手里的茶杯,然后对他说了那句话。阿黄不以为然,反正他爹催了那么久,也不缺这一时半会儿,他的视线从蒙蒙雨挪向李说,带着疑惑开口道:“身边人?”

话音落下,吕不韦从侧屋走出,扯了个僵硬的笑容朝阿黄打招呼,“你好,我叫吕不韦。”

“……”

阿黄不喜欢能长期无条件住在李说家的吕不韦,当得知自己要和吕不韦交朋友的时候,脸立马就阴沉了下来,一脸“你是不是想死”的表情看向吕不韦。

吕不韦被阿黄以别样的眼神看着,心里自然也不舒服,没好气地开口道:“自我介绍啊,怎么,你哑巴了?”

阿黄不语,别过头,继续看雨。

“先生,您看他!”吕不韦转头向李说告状。

“阿黄。”

李说声音一出来,阿黄就转头看他,那眼神与看向吕不韦的全然是两种。这时的阿黄眼里深情款款,眼里除了李说就没有其他东西,这泾渭分明的态度,就差吕不韦大喊死双标了。

“向吕不韦介绍你自己。”

听李说这么说,阿黄扭头看向满脸不爽的吕不韦,语气不屑道:“你好,我叫阿黄。”

“哦。”

气氛冷下,李说撑桌扶额,片刻后起身进屋,“我去做饭,你们先聊几句,回来我提问,答对的有奖励。”李说离开后,吕不韦坐到桌前,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阿黄想要李说所说的奖励,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吕不韦。”

“怎么写的。”

吕不韦想着面前这位大爷惹不起,忍了忍,进屋拿出笔纸工工整整写上自己的名字,阿黄瞄了一眼,道:“字真丑。”

气得吕不韦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阿黄骂骂咧咧着,“你字好看吗?有资格说我吗?”对吕不韦这种态度满不在乎的阿黄拿过笔,潇潇洒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然后把笔随便丢到桌上,继续看雨,“比你好看。”

吕不韦一看,的确比自己写得好,不作声了。

“喜欢吃什么。”阿黄说话不像是提问的口语,更像是命令,这种疑问句变成陈述句的语气让吕不韦感觉难受,偏头看向厨房方向,选择回避阿黄的问题。

见人没有回答,阿黄声音高了一度,“问你话。”阿黄不是个脾气好的人,特别是对于本来就没什么好关系的吕不韦,要不是李说让他交这个朋友,他才不屑于同吕不韦讲话。

“肉,肉,肉。”吕不韦不耐烦地重复道。

“讨厌的呢。”

“饿着。”

“哦。”对话陷入了死胡同,两人都没再开口,静静的等待李说回来。

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凉风肆虐,翠竹在风里摇晃,沙沙作响。风灌进了屋里,让阿黄身后高高扎起的马尾随风而舞,也让吕不韦两攥耳发也啪啪打着他的脸。冷雨飘飘,雨丝倾斜,飘进了屋檐下,打湿了房门前的那小块地。

李说分身端着菜来了,特别安静的一段饭后,李说突然问了吕不韦一句:“如果送给阿黄一句关心话,你会说什么?”

“祝你天天开心。”

“阿黄呢?”李说看向阿黄。

阿黄冷冷道:“收到了,谢谢。”

总是不能一下子明白意思呢,还得慢慢培养培养,李说心里安慰着自己,说道:“你也送吕不韦一句关心话。”

“你也天天开心。”

“你们感受到彼此的关心了吗。”

两人不回答却胜似回答。

“这就是你们的答案吗?”李说笑眯眯地扫视两人。

两人沉默。

“对朋友表达关心,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后面先生说了什么呢?

黄祉忘了,反正他没有得到先生的奖励。

黄祉手机嘀的一声,收到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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