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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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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信息不对等的人面面相觑,当然,是殷庆炎单方面觑,刘照君只是移动眼珠子做了个看着对方的动作。

殷庆炎反应过来后冷笑一声:“骗子。”

刘照君有点恼火,“我骗你什么啊?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就是我爹教的,你爱信不信!”

长得好看的人生起气来也好看,刘照君的一双细眉向眉心皱起,又是另一种风韵。

殷庆炎一向善恶分明,骗人归骗人,好看归好看,他把正事先扔一边,赞叹一声:“你生气挺好看的,以后多生气。”

刘照君的一腔怒气突然哑火,一时间竟分不清殷庆炎是在夸他还是在嘲讽他。

“……你有病吧?”刘照君被这么一打断,都忘了刚刚他俩在聊什么话题了。

但殷庆炎还记得,他把话题拉回来:“你爹是个连笔杆子都拿的颤颤巍巍的文臣!他还教你打拳?若是他身负武艺,你当朝上那么多武将感受不出来吗?!”

刘照君终于跟上了殷庆炎跳跃的话题,他一拍大腿,明白过来,“我说的不是这个爹!”

殷庆炎问:“你还有几个爹?”

“两个!不是,上辈子一个,这辈子一个。”刘照君有点崩溃,“这辈子那个犯了事儿的爹我根本没见过不知道,教我拳法的是上辈子的那个爹!”

他话落后,屋里就安静了。

殷庆炎看着刘照君,不发一言。

刘照君伸腿,按照手里抓的胳膊方向,踹了对方一脚,“说话啊。”

一只手突然摸上他的脑袋,殷庆炎略带可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好的一美人,怎么脑子就坏了呢?”

刘照君大怒:“你看,我实话实说了你又不信!”

殷庆炎冷笑:“鬼神轮回之说谁都会编,你叫我怎么信?”

“我要是没来到这个世界,别人跟我说他是从别的世界投胎来的我也觉得是在瞎扯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他爹的因为骂人被雷给劈死了,死后在地府里看风景的时候又被阎王撞见了,他罚我下一辈子当个瞎子,我再醒过来就在那个什么大狱里,又被人弄出去,然后又被你捡回来,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刘子博有没有指使以前的我干什么事,我记忆不全你知道吗?记忆不全!”

刘照君秃噜了一大堆,见身边的人一声不吭,他真是又着急又上火。

他可不想以后被殷庆炎怀疑来怀疑去的,成天动不动就逼问他受谁指使,天地良心,他到目前为止只可能被殷庆炎指使好吗?他又不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给他发工资!

他可算是明白过来了,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叫做刘子博的大哥是个乱臣贼子,有一堆同党,而他也被殷庆炎算在刘子博的同党里!

老板怀疑他是对面公司派来的间/谍怎么办啊?

真是……给他八十张嘴都说不清!

“你也说了,我原先爹不疼娘不爱的,家谱上都没有我的名儿,他们还教我武术?没把我扫地出门就算好的!至于为什么我还有上一世的记忆和武艺,可能是阎王把我踹上来的时候忘了让我去奈何桥上走一遍了,没喝孟婆汤。”

刘照君把听着听着话躺倒床上去的殷庆炎一把拽起来,又从一边摸上自己的里衣穿好,下床找鞋,“你不是不信吗?走,去外面找片开阔的地儿,我给你练一遍逍遥拳。”

深秋夜,两个只穿着里衣的大男人跑到院子里发疯,睡梦里的小厮们全被叫起来掌灯。

“东西南北四方的六十步之内你随便走。”殷庆炎把刘照君牵到空地中央,松开手,“练吧。”

西昌王府中植了许多青竹,夜风吹荡竹海,沙沙作响,掩盖掉了许多声音。

比如周遭小厮们走动的声响,比如西昌王世子撤远的脚步,再比如,刘照君自己的呼吸声。

明明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他真的存在吗?

此时此刻,刘照君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无可言说的恐慌来。

他其实直到现在还是有点恍惚,不太能够接受自己就这么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事实,但当他发觉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未知存在时,为了活命,为了生存,他又必须去接受,去思考,去给自己想后路。

靠着听声辨位来适应日常生活是不现实的,这世上有那么多无法自行发声的事物,他不可能单靠耳朵去一一分辨。

弄条手杖呢?可以探路,可以探物,但到底是不周全的,他需要一个能看得见的人来跟他搭伙过日子。

但他又不是金子,谁不找好人家身体健全的人搭伙而来找他一个盲人搭伙?又不是闲的。

那以后就得雇人,找个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的保姆,找保姆需要花钱,他得先赚钱,而现在最快的赚钱途径就是待在殷庆炎身边。

可他的身份实在尴尬,罪臣之子,殷庆炎随时都能把他扭送去官府之类的地方蹲大牢,太危险了,他得找机会离开这里。

可是离开这里能去哪儿呢?他家里犯了事,连带着他也被销了户,如今在这个叫沂国的地方他就是个黑户,去了别的国家他叫流民。

他刘照君的未来真是一眼望得到头啊。

短短的几秒里,刘照君的脑子中转了好几个弯,最终方案是要先证明自己和那个刘子博不是一伙的,把老板哄好了,再跟老板提一提办户籍的事,能给办最好,不给办的话他只能去打听打听能不能花钱买身份了。

想明白了步骤,刘照君深吸一口气,在缓缓吐出气的同时起手,摆出开拳一式。

逍遥拳法,虽然被称为拳法,但里头掺杂有掌法、步法、身法等,某种程度上和太极拳有点异曲同工之妙。逍遥拳法讲究人随拳动,对身法和步法的要求很高,又有点醉拳的味道在里面。

武学这种东西,往往就是吸纳百家之长创造出来的。逍遥拳法里含着许多古老武学的影子,在实战里头讲究高效实用,在运用方面主打一个“逍遥”,这种拳法练到一定程度,多数会被练习者自行改造,演变出更多适合己身的招式。

拳风不歇,掌掌劈风,势如摧山。

仿佛一位烂醉的侠客,于月光下吟竹夜游,无意间挥出的一拳,吹出的内力便可动摇山林,让人觉得下一掌去倾覆天河也未尝不可。

步法移形玄妙,步步稳妥果决,不像是一个双目皆盲的人能踏出的步伐。甚至在烛火摇曳中,能看清练拳者手背与腕骨上蜿蜒的青筋,分明欲出,指骨紧绷,锋锐坚实。

衣摆如悬瀑,在身法变换间激荡而起,翻飞出成片的水花,又在旋身时迅疾撤回,短暂地包身后,绽成一朵盛放的玉兰。

正当满院人为此目不转睛之时,拳势忽轻,玉兰花瓣又垂落成悬瀑,化拳为掌,在周身缓缓收势,筋骨皆藏,令人措不及防。

拳停,风止,意尽逍遥。

一时间万籁俱寂,皓月当空,清辉曳地,一道颀长的身影被月光打在地上,一直延伸到竹林中。

殷庆炎立在那道影子的尽头,一双红眸圆瞪,已然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除了基础的逍遥拳法外,刘照君还演示了一些自创招数,整套练下来怪费劲儿的。他擦了一把下巴上聚集的汗水,高声说道:“看明白了没?这种拳法不是我瞎了眼能学会的,不看如何运拳根本不知道怎么练。”

他说完后等了一会儿,没听见有回应,不禁怀疑那位世子爷是不是早跑屋里睡觉去了。

“我信你了。”殷庆炎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刘照君面露喜色。

“你有这等本事,怎会甘心在一个害你双目失明的人手底下做事?”殷庆炎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难耐的雀跃,“来我手下,我寻医给你治眼。”

刘照君喜上眉梢,重点全偏在了治眼睛上,“眼瞎能治好?”

殷庆炎一把搂住刘照君的肩膀,把人往屋里带,“你这又不是天生的,是后天摔的,明日我就请旨让御医来给你看看。”

“哎呀这怎么使得——那就多谢世子了。”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拳法教我就行。”

好家伙,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过这证明他目前对殷庆炎来说是有用的,这位世子不会随便把他扔官府里去。

暂时安全了。刘照君放松下来就话多,开始蹬鼻子上脸,他道:“既然要学拳法,那就得拜我为师,你叫声师父我听听。”

殷庆炎一瞥桌上的茶壶,“我用不用再给你奉杯拜师茶?”

奉茶拜师是武馆的规矩,只要师父喝了茶,就会教徒弟真本事。刘照君被摁在凳子上的时候,好像在恍惚间回到了上一世,当初他也是被人给摁在了凳子上,然后底下一堆人开始给他递茶,他以为武馆里的学徒又在整什么捉弄人的新招数,喝了茶后,一声惊天的“师父”突然响在他耳边。

那年他才二十一岁,就那么稀里糊涂地成了逍遥武馆的大师父,当了逍遥拳派的传承人。

手背上瓷质的触感将他从往昔回忆中拉回来,殷庆炎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接茶啊,师父。”

那道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很低,像是人坐着或跪着时说的。刘照君突然感觉有点荒谬,古装电视剧里的那些王公贵族不都自视甚高傲的很么?怎么这个叫殷庆炎的这么亲民随性,还真的给他奉茶啊?

很多年后,刘照君才明白,殷庆炎这种性格的王公贵族是世界上独一份儿的,过了这村就再没这店了。

热茶入喉,像是给刘照君下了一记定心丸,以后每月那五十两拿的更稳当了,不就是干回老本职教徒弟嘛!

第二日天还没亮,殷庆炎就被刘照君从被窝里给捞起来了。

“起来,扎马步去。”

殷庆炎被拖起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被子,迷瞪瞪地说:“我下盘很稳,不用从头开始练。”

刘照君从侍女手里接过打湿又拧干的巾帕,反手往殷庆炎脸上一糊,“怠工则废武,不天天练你就不能随时发挥出全力,我茶都喝了,钱也拿了,必须得监督你练。不过我的眼睛现在看不见,只能给你演示怎么练,你照葫芦画瓢地学,只要姿势不出大错,怎么都能学会。”

殷庆炎把脸上的热巾帕扯下来,抬眼看向另一边摸索着洗脸的刘照君。

真教啊?他以为刘照君说着玩呢,本来没抱希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互攻的话这cp名儿该怎么取啊?君炎君?炎君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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