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是种神经递质，通过作用于神经引起人的感觉，包括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超感官知觉和其他复杂而微妙的感知。

刺激型信息素主要作用于嗅觉和味觉，如辣味、腥味、酸味、酒味，穿透力较弱，留存性较强，通过呼吸对人施加影响。

变调型信息素也是主要作用于嗅觉和味觉，其气味会随浓度改变，比如低浓度时是橙子味，高浓度时是硝烟味，有些alpha甚至有四五个浓度区间，其他性质和刺激型信息素类似。

自然型信息素主要作用于触觉，引起冷感、热感、痛感或其他感知，作用范围广，穿透力极强，宛如自然界的气象，是高等级alpha的代名词。

混合型信息素涵盖了人类已知的所有感知，是最稀有的类型，能引起疲惫感、幻觉、错觉、恐惧，其他性质与自然型信息素类似，是顶级alpha的代名词。

最有名的混合型信息素alpha是徐安川上将，他的信息素能使人长眠不醒，就像古代人类的土葬，所以被称为“望棺将军”。

相比之下，omega的信息素就“单纯”很多，只有催情、定神、安抚、疗愈几种功效，除了闻起来有差异，作用相差无几。

赵君临的信息素是冰雪，按理说不会引起错觉，但千华确实感受到另一颗心脏的跳动。

他甚至能感觉到赵君临的心情，和他一样喜悦、忐忑、震惊、迟疑，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这是S级alpha的天赋？

因为他们有过临时标记？

好在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另一个人的心跳消失了，他们又回到明亮的练靶场。赵君临低头跑过来，嘴角含着笑意。千华也看向别处。两人默契地一言不发。

“戴上耳机。”赵君临带他来到唯一空着的射击位，递给他一对小巧的耳塞。千华顺从地戴上，又被赵君临带去换衣服。出更衣室时，赵君临背对着他，似乎为搞错顺序而懊恼。

他走到赵君临身边，等他注意自己。赵君临很快转过身来，盯他看了一阵，然后展颜而笑。

射击训练服是富有弹性的紧身衣，采用透气柔软的面料，能放大人体外观的优缺点。千华的腰和臀被很好地勾勒出来，形状和大小恰到好处；修长的腿富有美感，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像婀娜的柳条和笔直的树干，光是站着就气质不凡。

他没戴护目镜，露出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赵君临把护目镜拉下来，以免引来更多人觊觎。

“今天我主要给你纠正姿势，让你熟悉射击的感觉。不要求上靶。”赵君临带他回射击位，从枪箱里取出一把手枪，“枪口对着靶，做出射击姿势。”

千华接过枪，觉得比瘦子的那把重很多，也没多问，按之前的记忆瞄准枪靶。

一双手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手。

千华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不得不说，赵君临的指导很有效果。千华本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却被他挑出了很多毛病。

在酒吧里，瘦子只是口头讲解，并没有触碰他的身体，所以一些从外表看不出的瑕疵就被忽略了。这些小问题短期内不会有影响，日积月累就可能落下伤病，赵君临对此的容忍度为零。

“肩膀放松，注意力集中在下盘，保持全身的协调性。”

“手臂肌肉太紧。尽可能放松，在射击的瞬间用力。”

“视线抬高，准星与目标对齐。角度自己把握，每次发枪都要微调。”

……

赵君临每次指导完，会在边上观察十分钟，然后让千华休息，去指导其他学员。千华休息好，赵君临也回来了，再次纠正他的动作。这样重复了八次，千华肌肉酸痛，终于被允许打靶。十七次上靶六次脱靶，赵君临夸他有天赋。

晚上八点，赵君临下班，千华和他一同走出靶场。训练费用赵君临给千华打了七折，月卡一万五，平均每次五百，全勤还返还五千，千华犹豫了一下就办了。

“你怎么在这里？”千华和赵君临在靶场外的林荫道上走。

“陆教练家里有事，我帮他带一阵，收入五五分。你怎么想到要来？”赵君临换了件长袖，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千华不由得想起被他纠正动作时的触感。

“想学枪，多一份自保能力。”他看向路边的灌木丛。

“现在有很多omega的防身武器，只不过射程没这么远。枪这种东西还是管制物品，你在网上买不到真货，还可能出问题。我不建议你用它来防身，作为兴趣爱好还可以。真用它来打人，一是我担心你下不了手，二是你打中了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嗯。”千华垂下眼眸，“谢谢你的提醒。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来打人。”

“是啊。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也许你把人打死了，后来才发现他是为你好，这不就追悔莫及了？”赵君临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今天指导大舅哥这么久，大舅哥不会怪我以下犯上吧？”

“不会。”千华笑着躲开，“你本来就比我年长。”

赵君临收回手：“天色不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不用了。”千华的笑容渐渐褪去，“我自己能回去。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家吧。”

赵君临没有坚持，目送千华的车开远。

第二天一早，千华正要出门，见理应早就去学校的赵君泽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他。

千华想从他身边绕过去，被他拦了下来。

千华仰头与他对视。

“去哪？”赵君泽神色平静，周身气场威严，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定。

“去靶场。”千华一慌张就说了实话，后悔也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你无权干涉。”

“陈赫庭同意了吗？”赵君泽寸步不让。

“……没有。”千华紧张地握住了拳，“我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他不同意你就不能出这个门。”赵君泽冷淡地看着他，“除非你和我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