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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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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缄默。

这次,不只是魏婴愣了,就连一旁的江澄也跟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呀,啊哈哈哈哈……

……

“你……你是昨日在街边送我酒的小兄弟??”

此话一出,不只是对面的几人,就连坐在一旁装冷静的蓝湛都不由得一愣。

本着得罪谁都绝对不能得罪自家人的原则,我赶忙转过一边,先向蓝湛颔首解释道:

“昨日自杭州归来时,在路上碰见的。”

蓝湛向我点头示意,在确认他面色无异后我才转身,又向面前的魏婴拱手道:

“正是蓝芷。”

“那昨晚……”

“也是蓝芷。”

一旁的江澄表示想两眼一翻晕过去,他不想认识这个憨批……

“原来如此,我乃云梦江氏魏婴,字无羡,先谢师弟昨日赠酒,再谢师弟昨晚拔刀相助。”

得,还真是个自来熟,倒是一点都不慌啊,既如此那我便更无所谓了,你都那么好相处了,我也不能甘拜下风。

我挑了挑眉,拱手回礼道:

“无羡师兄好,蓝芷小字飞灵,这是我家二兄蓝湛,字忘机。”

嘿嘿,怎么样,怕不怕,这可是你家老攻诶二嫂,赶紧搭话赶紧搭话!

我不动声色地提了一句身边的蓝湛,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复又看了眼面前的魏婴。

“啊,忘机兄好。”

……

唉~唉我去~你这家伙是真上道啊我说!

我看着笑得一脸张扬的魏婴,那强压住的嘴角开始隐隐上翘。

默不作声地又去看一边沉默不语的蓝湛,然而一看不当紧,我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嘴角差点就直接裂上了太阳穴。

我尼玛,蓝湛你那幅‘娇妻’像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支棱起来啊喂,你可是颗拱了猪的大白菜啊!

至此,为了保证能不破功,我急忙转身坐下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掐着自己发麻的右手这才将将缓和过来。

然而,刚一抬头却突然对上蓝湛那满是愧疚地小眼神,看他欲言又止地张张口正想说什么时却见蓝启仁正慢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完了,这货不会是以为我手疼得不行了吧……

“先生好。”

“人都到齐了?”

蓝启仁放下手中卷轴沉声道,但我却从他那看似日常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火气。

一大清早就这么低气压,老爹怕是因着昨晚的事没少吃炮仗吧……

“今日讲家规。”

繁长的卷轴展开,自案几一路滚落至正门口,一时间,堂内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我与蓝湛正襟危坐,余光扫去,兰室中其余子弟亦是端正谦虚之姿,唯独……

唯独魏婴,却是一副状似心虚,实则不服的模样杵在那里。

“姑苏蓝氏家规,不可境内杀生,不可私自斗殴,不可淫|乱,不可夜游,不可喧哗,不可疾行,不可无端哂笑,不可坐姿不端,不可饭过三碗,禁酒……”

“……行不可冲动,学不可半费,立志向善,勿忘祖照,谨信泛爱,谦恭礼让,忠孝并举……”

……

整整三千条家规,还没等到蓝启仁念过三十条,我便瞟见了坐在蓝湛另一侧逐渐睡着的魏婴。

要说他也是真够勇的,其他弟子看到我俩别得不说,躲肯定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触着了谁的霉头吃不了兜着走。

而他呢?一来就坐在了蓝湛身边。

果然,还得如他魏无羡那般没脸没皮,才能将我家那身居高台的谪仙人拉入人间。

……

啪……

许是看到了即将入睡的魏婴,蓝启仁突然将手中的卷轴一摔,冷着一张脸扫视了一圈道:

“刻在石壁上没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在这里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讲些别的。”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魏婴,而他也似乎意识到蓝启仁方才那句话似是在点他,故而连忙将撑在下巴上的手拿了下来。

“魏婴。”

蓝启仁果然道。

“在。”

魏婴站起来道。

我将目光默默转回到书上,心中一笑,深藏功与名。

也算没有偏离正轨,接下来就等着看魏无羡跟蓝忘机与我老爹的好戏啦。

唉,这时手边要能有杯酒就完美了。

我暗自感伤地叹了口气,于此同时,一边的魏婴也碰上了那个让他思考的问题。

……

“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

蓝启仁呵斥道,我被他那一声震得耳膜发痛,皱眉看了眼一屋子犯了难的学生暗自叹气。

话说,这答案不就在题面上摆着嘛?父母妻儿俱在,它就算凶但也有牵绊尚在人间。

又不是个生前丧尽天良毫无人性之人,也不是被杀亲灭族虐待惨死,于度化而无效之人。

况且此人生前本就犯了不少杀孽,又有一道煞气缠身,若无任何措施便直接上去硬碰硬,即便上了也得被扇下来。

故而这道题,左右你答个度化为先都不算错啊!

一众学子左右为难纷纷缩头,蓝启仁面无表情地撇了其他人一眼,又见魏婴那若有所思地模样便不出所料地叫起了我身边的蓝湛:

“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蓝湛起身示礼,看都没看身边的魏婴一眼,淡声道: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对此,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被点起来的是蓝湛,而不是又一个答不上来的,或是另一个答题有错漏的。

但其实……只我知道,我那老爹此时点蓝湛是必然选项,其原因肯定跟昨晚脱不了关系,他别的不行,课上帮爱徒出口气还是可以的。

其二嘛,便是他的惯常操作。

他讲课,只要我俩在场,若是提出些答不出的问题时一般都会叫蓝湛起来先亮答案,而后再把我揪出来解题,之后他再来一道别的。

若是问什么修真编年史,名士名言,家族谱系这类冗长又繁杂的问题那便是我跟蓝湛随机叫,叫到谁算谁。

如此一来,省时省力,效率还挺高,而我俩也属于是配合表演的老工具人了。

到此,蓝启仁满意地点点头说:

“一字不差。”

回头眼睛一扫,又满是讥讽地道:

“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

救命,我要憋不住了,我家老爹也太有意思了吧,怎么当初看这段的时候没感觉出来呢?

我闭了闭眼睛,一边掐着大腿忍笑,一边又努力调息着不至于破功。

至此,我也算是明白了,诚如书中所言,叫我俩过来听学压根就不是什么人太多,管不过来,而是他早想好了要给魏婴办难堪。

再加上昨晚闹那一场,我爹这纯属于是新仇旧怨一起报了。

想到此,我不由得’心疼‘魏婴一秒钟,紧接着,便看见蓝启仁又不出所料地将目光转向了我道:

“飞灵,你来……”

“我有疑。”

魏婴打断道。

而压根就没想着站起来的我,在看到蓝启仁冲我压手后,则将那装模作样拎起来的衣袍又盖了回去。

“讲。”

蓝启仁道。

魏婴示礼说: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来了,好戏要开始了。

我挑了挑眉,故作认真地向身边站着的两人看去。

“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蓝湛答道。

“暴殄天物。”

魏婴反驳道,微微一笑又转向了一旁的蓝启仁说:

“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你且说来。”

蓝启仁道。

“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凶尸相斗……”

……

不出所料的答案,引得他身边的蓝湛忍不住地转头看他,眉宇微皱,看似平静,但也只我看出了他眼底那浓浓的惊异之色。

蓝湛这时恐怕已经在心里问:

这货怕是脑子不正常吧?

是云梦江氏教出来的首徒吗?

我继续看着他们的表演,一言不发,回头再看我家老爹,却见他已经被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不知天高地厚!”

他暴喝一声拍案而起,兰室内一众子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我跟一旁的蓝湛都被他那从未见过的怒意惊得纷纷回头。

“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一本书擦着蓝湛的衣角飞了过去。

而魏婴则仍是那副不怕死的模样,躲过了‘飞来横书’继续道:

“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又一本书飞过,这次准头不佳,擦着我的脑袋拍在了蓝湛身后的那张空桌上。

唉,幸亏没坐人要坐了估计就直接一个误伤的大动作……

“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蓝启仁怒喝,气得连飞书的手都在颤抖。

“尚未想到。”

魏无羡说,还好死不死地回头,看了眼拍在后面桌上的书。

“你若是想到了,修真界就留你不得了。滚!”

蓝老爹终于大怒,吼得满脸通红,而我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只觉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而就在魏婴打算行礼‘滚开’的前一刻,我强忍住嗡嗡直叫的脑瓜站了起来。

“无羡师兄留步,蓝芷,有话想问。”

我回身向气得发抖的蓝启仁行礼,见他点头同意,这才又向差点就走到门口的魏婴示礼道:

“无羡师兄方才问道,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为何怨气不可为人所用也?”

“正是。”

魏婴转身承认道。

我笑了笑,随即点头认可道:

“蓝芷以为,无羡师兄此问,甚好!”

一时间,整个兰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这下不光是其余弟子愣了,就连那一脸无畏的魏婴,跟我身边的蓝湛都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飞灵!”

身后的蓝启仁低喝了我一声,我转过身,对上他那不可思议的神色示礼道:

“父亲且先听孩儿讲完。”

蓝启仁点头,眉头却是拧得死紧。

“无羡师兄方才发问,蓝芷觉得确实有理可依,众所周知,灵气乃日月之精华,天地之所存,可吸纳于丹府供人之所用,那么请问师兄,怨气,又是什么?”

此问一出,众人皱眉,多少是有那么亿点点不知道我想说啥。

而对面的魏婴亦是看出来了我没‘憋什么好屁’,但当下又着实想不出什么对策,便顺着我的问题回答道:

“憎恨之情,执念所化。”

“那便是人之所欲?”

我又问道。

“是。”

他点头。

“好,无羡师兄亦乃仙门中人,玄门修行,讲究练灵气为真元,是为练气,再化真元入体打通全身经络,伐毛洗髓,是为筑基,后以真气入丹田结成金丹,至此才算入境。”

我顿了顿,身边的蓝湛,及座上的蓝启仁似乎是品出了点我要搞事情的意味,默默噤声看我表演。

“可若要炼化怨气,是否也应遵循此法?且方才无羡师兄亦说了,何为怨气?是为执念,是为欲念,若要炼化是否要引他人之执念,他人之欲念入体方可大成?”

此言一出,众子弟皆是一怔,细细回过味儿来,便觉出了不对。

对面的魏婴看着我不语,但也确实消了离开的念头反而对我说的话起了一丝兴趣。

感兴趣就好,就怕你不敢兴趣,白费了我昨晚准备了大半宿的‘演讲稿’。

“诸位练化灵气终会受其影响,或是冷情冷性,心怀悲悯,或是五感超绝,六识通达,可若炼化怨气呢?无羡师兄,你可能保证不受其影响,不因其损了心智?”

“尚未可知。”

魏婴答道,眼中尽是少年人的自信与傲气。

我呵呵,搁着儿给我装吧你就!尚未你二大爷的可知,你怕是想说绝无可能吧?

既然如此,那我给你这个假设,看看之后你又该如何因对。

“的确尚未可知,毕竟世间尚无人修行此法。”

我点头认可道,魏婴有些诧异,许是没能想到我并未如预期那般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反而目光一转仍挂着微笑跟他说:

“那我便假设,如果无羡师兄走此道,不会因此而损其心智好了。”

“师兄出身于仙门,想必该知道若要功法大成需要多少光阴?以我与二兄举例,我们二人自开蒙起,日日勤修苦练,尚且需要近十年才可结成金丹出世。”

“可若是怨气呢?诚如方才蓝先生所示例题,一刽子手,生前斩首数百人,死后仅暴|尸七日便可成凶尸厉鬼,若要收服便需要至少一名金丹修士或数十名筑基后期弟子。”

“仅七日尚且如此,那若百日呢?数年呢?又当如何?”

我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不紧不慢,但抛出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狠,旁边的弟子一个个得不敢吱声,一副避我如瘟神的模样向后躲了半寸。

唯余那站在兰室中间的魏婴,尚保持着那副不知所畏的模样,但那眼睛中却透出了几丝不似方才的认真。

恐怕,他此刻已经在心里念叨着以后要避我而远之了吧?毕竟一个他根本就没上心问的问题,却被我揪了这般许久……

“飞灵师弟说得不错,可这又与炼化怨气有何关联呢?”

偶哦,就等你这句了。

我挑眉,昂了昂下巴,火力全开:

“自然有关联,试问,此种怨气若被有心人炼化须得多久?玄门讲究天赋、资质、修为缺一不可,可此道,似乎只须有怨气即可吧?毕竟普通凡人仅凭一腔执念即可在死后化为凶尸,旁人若要炼化,亦不需要任何门槛规则吧?”

“如此而言,那此道岂非人人可练?如若想,便可在短短几日内匹敌一位金丹修士,稍有资质者,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诚然,无羡师兄性格纯善,大可保持本性,可旁人呢?性恶之人呢?如此捷径,若人人效仿之当如何?”

“且自古以来,修仙之世族尚因灵山宝地或是法器至宝而打得不可开交,因法器之争被灭了全族二百三十八口的龙泉莫氏便是个例子。”

“若有一日,怨气不够该当如何?杀人吗?修仙之人尚有如此之小人,那修邪道之人呢?若此时正道之士早已对此无可奈何,那这世间又当何如?届时人间与地狱又有何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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