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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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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我为了不辜负选择了我的法器们,以及这几十年后唯一的名号。

开始了白天上课,练琴,修习,练功,晚上就带着宝贝们,一路跑去后山开发技能。

甚至于,我已经自寻了个山头生了闭关修行的念头。

然而还没等我闭多久便被看不下去的蓝启仁一把薅了出来,用他的话说就是:

“小小年纪,气力尚且不稳,便妄想登天?”

“唉……凡事万不可操之过急,先去把你那心法跟身法练好再说。”

“既然你想闭关,那法器便由为父暂替你保管,待你出关后再还给你。”

……

我大气不敢出一个得被他训了一顿,随后又被撸了个精光,拎着后脖领,被扔回了我寻的那个山头。

欲哭无泪地乖乖练心法,然而心里又极为不服地默默念叨着蓝老爹不做人,我那琴跟扇子还没捂热乎呢……

可是还没几天我便又想开了,主要是我寻的这个风水宝地灵气极为纯净,于修行而言绝对是大大地有利。

再一个就是还没几天,我隔壁洞里竟然惊喜地刷出了我的学习,不对,罚抄搭子!

……

“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跑过去串门,蓝湛闭着眼睛看也不看我一眼地说:

“叔父让我来的。”

“这是我新找的地盘,大哥那不是有地方吗?”

“兄长也去闭关了。”

额……

合着全员闭关是吧……

我有些无语,左右绕着他看了两圈后试探性地问他说:

“二哥,你的忘机琴跟避尘……”

“叔父拿去了。”

好嘞,心里平衡了!

就这样,我们俩从罚抄搭子再次晋升为闭关搭子。

额……其实也不能说是搭子,毕竟我俩没在一个洞里,平时卷修炼卷得也是一句话都不说,除非是有弟子来送饭我才会喊他。

所以,现在我俩应该说是……

饭搭子?

额……但是,我们吃饭也不一起呀,最多就是互相把饭放去对方洞里。

唉,不管。

反正就这样,我们俩视对方如空气般地在这个洞里又过了两年,突然有一天,我发现隔壁的气息竟发生了变化。

“二哥?你也修出来啦!”

许久不去串门的我又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了隔壁,看着蓝湛周围萦绕地灵气,赶忙在他的身边盘腿坐好。

“调息,稳住,我来帮你。”

我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冷静道,随即输送灵气,替他将乱窜至体外的灵力压了回去,直至片刻后气息平稳再无异常。

“多谢。”

蓝湛回头道。

我起身拍拍袍子,一脸得意地摆摆手说:

“好说好说,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出去以后请我吃顿饭就好。”

蓝湛被我逗得浅笑一声,随后抬起头问:

“想吃什么?”

“嗯……”

我仔细思索一番,突然眼睛晶亮地跟他说:

“我闭关之前听说,姑苏城里面新开了家淮扬菜,有道清炖狮子头做得一绝,唉,咱们出世以后的第一顿,就去他家吧?”

“好啊。”

蓝湛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兴奋地提起袍子坐到了他的身边,他则贴心地挪了挪,给我让出了一小片地方,我们就着缝隙中透出的那点光,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块。

“唉……”

我叹了口气,一旁的蓝湛敏锐地转头问我:

“怎么了?”

“没有……”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为何,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想到,我来到这里,不知不觉,已经七年了……

“可是在怕?”

蓝湛又问我。

这次,我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把下巴搭在了手臂上,轻轻歪了歪头问:

“二哥怕吗?”

……

蓝湛沉默了,侧脸将头埋藏在了更深的阴影里,似是与我一般在思考着。

“我其实……不是在怕……”

我又道,自顾自地撑起下巴说:

“只是有些……迷茫,时间过得太快了,我感觉大哥出世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但没想到,转眼就轮到我们了。”

蓝湛依旧没说话,但是我看到了那束微弱的光晕,顺着缝隙洒在了他的脸颊上,犹如月光静静地映在了一块洁白的美玉之上。

在那昏暗的山洞里,我似乎在他那仍有稚色的小脸上看到了与我一般的表情,似无助,又似懵懂。

我们两个,就像那即将飞出巢穴的幼鸟,踌躇着,盘桓着,一边是对于未来的期待,一边又是对于过去的惊愕,似乎就是在眨眼间,我们学会了飞翔。

尽管彼时的我们,仍是两只稚气未脱的小雏鸟罢了。

……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默了良久的蓝湛突然道,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背,突然微笑着对我说:

“我是你的兄长,我会护着你,兄长他,也会一直在我们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怔怔地笑了笑,心中的温暖渐渐冲散了对于未来的恐慌,我看着他,看着那缕映在他面上的微光,竟头一次觉得它会那么柔软而温暖。

在这里,我是有家人的,我有父亲,还有两个哥哥,未来,还会有一个‘二嫂’,我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再也不是……

那天之后,我们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不约而同地又在这里多待了半年,这才在一日清晨,同时走出了山洞。

说实话,被关了整整两年,出来之后我竟觉得云深不知处的天都比以前蓝了许多。

互相示礼,我与蓝湛匆匆拜别,马不停蹄地回去,沐浴,更衣,焚香,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迟到了半年的出世礼。

那日,蓝氏祠堂中燃起袅袅青烟,云深不知处的钟声响彻云霄,百名子弟千名门生齐聚庙堂,而我们两个,则正正的立在了最中央之处。

宗祠之上,我与蓝湛并肩而立,共同叩拜祖先,跪谢恩师。

我看到了长老们及蓝启仁那欣慰而骄傲地目光,感受到了来自同族兄弟们尊敬而崇拜的眼神。

众目睽睽之下,我们被蓝启仁授予法器。

时隔两年啊,我终于又拿回了我的宝贝们。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现在的这般状态。

偷偷地偏头观望身边的蓝湛,竟意外的发现他看似平静的眼眸中也溢满了复杂的喜悦。

那日,我和蓝湛正式出世,由蓝涣亲自上前为我二人授佩蓝氏卷云纹族徽。

蓝启仁则以恩师之名,为我取号云卿,为蓝湛取号含光。

而这年,我十岁,蓝湛十二,蓝涣十五……

嗯,一切应该都跟书里的差不太多。

……

然而,就在我跟蓝湛第一次脱离大部队,独自以姑苏蓝氏出世弟子的身份夜猎之前,我去了趟龙胆小筑。

两年没来,院里的龙胆花依旧耀眼,只是院墙边倏得冒出了几簇不规整的杂草。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应该是有人来此照料过,只不过照料的不多而已。

我挽起袖子,又自己弄了水来,彻彻底底地将屋室打扫了一遍。

拔去杂草,又浇了水,还修剪了长歪的花枝,在小院里前前后后地忙活了一个下午,到整理干净时竟已近黄昏。

夕阳照耀在沾满水珠的龙胆花上,透出盈盈霞光,我坐在收拾整洁的小屋内,看着那一应陈设如旧时一般,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番感慨。

离开前,我摘了一捧花扎好,提着水桶走出小院,路过木廊边那小片龙胆花丛时顺手将桶里的水也浇了上去。

回屋又走了一遍沐浴、更衣、焚香的流程,我仔细穿将家纹佩在腰间,整理好抹额,带上一身法器赶在日落前捧着那捧新扎好的龙胆花,去看了安睡在外的那个人。

……

“大伯母,从今天起我跟二哥便正式出世了,我父亲为他取号含光,我取号云卿,如你所愿,我们三个会在一起,除恶扬善,逢乱必出,你会,替我们高兴的吧?”

我望着她孤零零的石碑道,撩起衣袍,坐在了墓前的一块大石上。

规规矩矩地卸下其余法器,我捧起那把蓝涣为我寻来的名器‘悠然’,替她弹了一曲清心,又跟她说了许多我攒了经年的话。

跟她讲了蓝湛的变化,又讲了蓝涣的成绩,说了这些年我们因修习而经历的种种,以及我父亲对于我们的教习。

只是,从始至终,我却刻意地避开了将自己终日关在山门之中,多年都未曾踏出过一步的青蘅君。

我其实知道,她的心里是有青蘅君的,至死都有,只是他们彼此间隔着的东西太深了,以至于多年以后,他们连句话都无法向对方再说出口。

只得带着对彼此的心意,将自己关起来,或深埋于这青壤之下。

……

日暮西垂,火红的晚霞将半面山谷映得昏黄,我缓缓地从大石上站起,如幼时在龙胆小筑中那般向她行礼道:

“大伯母,时候不早了,飞灵该走了,飞灵,改日再来看大伯母。”

整理好衣袍,我在临走时拿出惊雨,小心地将她墓碑旁生起的杂草尽数斩去,捧起我亲自扎好的龙胆花轻轻地放在了她的石碑前。

……

夜幕降临,我背上悠然,挂好破风跟惊雨,自此踏上了我的下一段旅程,也是我们三人,共同的旅程。

……

又是三年随风而逝,蓝氏双璧还是那个蓝氏双璧,只不过会常常放在姑苏三君子这个称号之后。

原因无他,不过是三个优秀的姑苏蓝氏兄弟,总结伴同行。

那为何还会有蓝氏双璧呢?

额……这个原因就比较多了。

有人传说,那个小老三灵力高深,变化莫测,上能招风引雷,下能水面崖壁如履平地,悠然一出冰霜三尺,还有那一手舞得出神入化的惊雨扇跟那柄石破天惊的破风剑。

还有人说,那人生了一副狐狸面相,之所以能有这番神通只因原是狐妖之子,出生时便是含了他母亲的半颗妖丹,甚至有人曾在夜猎时看见过他那似幻影般的步伐,眨眼间便能不见了身影。

更有人说,他那一双眼睛能摄人心魄,若在他施术时不小心看了便会被其迷惑心智。

……总之,就是怎么离谱怎么来。

不过……这些也只是极少数,大众评论还是一水的雅正端方,谦谦君子,与他那两位兄长泽芜君跟含光君一般,否则也不可能并称姑苏三君。

但唯一不同的是,这位君子,好酒,且千杯不醉。

故而,亦有酒中仙之美名。

反正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世人只觉得他神秘莫测,总是喜欢把他单拎出来谈论,于是便有了蓝氏双璧与云卿君,亦或是称他酒中仙、狐妖之子。

但……传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这么些年过去了,似乎传得还都是那一套。

“老板,你们这可有什么好酒?”

我将手中的破风放在了桌上问。

彼时天色已晚,我与蓝涣、蓝湛方入越州,受人之托,打算第二日时去调查一桩鬼魅害人的案子。

“飞灵,明日还有要事,今……”

“不打紧的,大哥。”

我出言安抚道,随后又看向一旁立着的掌柜说:

“我听闻,你家的花雕酿得甚好?”

掌柜笑着点头,随后却又十分抱歉地开口道:

“的确如此,可今日不巧,我们家的花雕已经卖完了,就剩些别的黄酒,啊,不过方才,我关中的朋友新赠了我一批桂花稠酒,不知客观可愿一试?”

“啊,试!怎么不试?劳烦掌柜替我热上一坛吧。”

我兴奋道,听到稠酒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掌柜赶忙应下,转身离开,身旁的蓝涣却是担忧地皱了皱眉头。

“大哥,我心中有数,稠酒不烈的,没事。”

我安抚道。

蓝涣点头,似是无奈地闭了闭眼道:

“好吧,你心中有数即可。”

我笑了笑,一旁的蓝湛随即开口道:

“明日之事,兄长与飞灵可有何见解?”

我皱眉思索,一旁的蓝涣顿了顿道:

“信上说,十多年前,有一女子因故身陨于此,怨气不化辗转于一旧屋中,附近居民尽数搬离,按说十几年了一直不曾有事,却不知为何,于一年前开始频繁伤人性命。”

“只是怨灵,没有实体?”

我补问道。

蓝涣摇头道:

“未曾见过实体。”

我点点头,静静思索起鬼魅伤人的始末。

若依照冥界的判断方式来看,普通阴魂成白色状,没有怨气执念,保有生前神智情感,完全可算作为人,正常沟通。

一般会自行随指引来到阴阳界,再由我核对身份,散去周身阳气后领去审判台受审,之后再由阴差接引入冥界。

但是,总会有些意外离世之人,不知道,或者不接受已经离世的事实,往往会产生执念,灵魂颜色也会由白转灰,神智亦会产生转变。

此后便以颜色辨别,红色为凶,黑色为煞神智也跟着越来越不清晰,以前我遇见,一般能劝就劝,劝不了的就直接捆了拎回去。

但现在显然没办法那么干,一个是怕遇见熟人,再就是,这玩意儿冥界专利,蓝氏不教,我若贸然使出来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玩鬼道呢……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明日看了情况再做定论,十几年的怨灵,单问灵怕是不大能问出什么,恐是得请灵……”

我思索道。

一旁的蓝湛面色凝重道:

“它已然害了性命,请灵过于危险,我尽量以问灵一试,如若不可,再想他法。”

“嗯,”

我点点头,心里已然在思索召唤鬼仙的法诀。

必要得话还是摇人吧,到时候我跑快点就是,虽说是十几年的怨灵还害了性命,但若想解决其实也没什么难的,随随便便一剑就能给斩得魂飞破散。

毕竟,这种怨气深重,又沾了性命的魂魄就算去了阴阳界,也过不了审判台,横竖都是神魂俱灭,倒不如趁着神智不清时直接给斩了,省得到时再遭一通罪。

但是,这次是跟着严格遵守玄门人道主义的两个人一起,我也没办法这么莽,只能想办法把伤害降到最小。

“客观,您的酒温好啦。”

店小二突然打岔道,将冒着热气的一壶酒送了上来,摆好酒杯,浓白糯香的酒水盛入酒盅,递到了我的面前。

“您先用着,剩下的还在后厨温着,我们掌柜的说,这酒啊,冷着就不好吃了,若是不够,您再叫我就成。”

小二又道。

我颔首道谢,赏了几钱后,缓缓将酒杯拿到鼻间。

醇厚香甜的糯米香气,伴着丝丝缕缕桂花的清甜,入喉丝滑香润,唇齿间流转着淡淡的酒香。

仙品啊!

我由衷道,前世作为一个关中人,我可是喝着这玩意儿长大的,什么牌子的稠酒没见过,尝过?但独独这个味道,却是从未有过的惊艳。

“老板!您这好酒从哪儿来的啊?回头只应我一声,我下次也带些回去。”

我捏着酒杯回头问道。

账房处拨着算盘的掌柜笑了笑,随即冲我摆摆手说:

“是我朋友自家酿的,客观喜欢,常来就是,我给您多留几坛。”

“好嘞!那说定了啊。”

我笑着应道,掌柜脸上亦是乐开了花。

回头看来,只见蓝涣跟蓝湛却也饶有兴致地盯着我面前的那壶酒。

我心下‘咯噔’了一声,看着这俩的眼神暗叫不好。

完蛋,他俩不会也想尝一口吧?这可不行啊,万一一会儿把人家店给砸了……

心虚地吞吞口水,我一把将酒握在了手里说:

“明日还有要事,二位兄长不如回去之后再说?”

“不是,”

蓝涣笑道,回头看了眼对面的蓝湛摆手说:

“我跟忘机只是好奇,并非想要喝。”

我暗中松了口气,默默又倒了一杯压压惊。

好险,以后再也不在他们面前这么喝了,救命啊,醉了我可拦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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