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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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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傍晚,蓝启仁因我们最近课业完成得极好,但其实是他自己有事而提前放了我们。

卷了许久且身心俱疲的本人,也决定抽一小段时间在云深不知处偷摸地闲晃半晌。

晃着晃着却瞧见了那盛开着满园龙胆的雅致小筑,我自然知道里面住得是谁,也就是因为知道是谁在里面,我才装作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闯进了云深不知处中那唯一绚烂的龙胆丛中。

“你便是启仁家的小公子吧?”

小筑中的主人先是怔了怔,随后微笑着问我道,停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动作,温柔地走了过来,弯腰将我抱在了怀里。

“嗯。”

我乖乖地点头。

她笑得眉眼弯弯,精致的双眸在我的脸上流转而过,她生得极美,美得仿若一方山水,静谧幽然。

我安静地窝在她的怀里,从她的脸上仿若也看到了蓝家兄弟的影子,心中也不由得感叹为何他们会长成如今这般美好的模样。

“你是我的大伯母吗?”

我问她道。

见她眸光一愣,显然是有些吃惊地看着我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二哥哥跟我说的。”

我不假思索道,但其实想也知道,蓝湛不可能跟我说这个,倒是蓝涣无意中跟我提过,说他们的母亲,住在云深不知处那最绚烂的一方净土中。

“二哥哥还跟我说,大伯母,住在云深不知处最漂亮的花丛里。”

我继续胡扯道,瞧见面前那女子眼中的讶异转而变成了欢喜与欣慰。

她抱着我走进屋中,从抽屉里翻了拨浪鼓逗我玩。

“那……你二哥哥,还说了什么呀?”

她略有期待地问道,我转了转眼睛,佯装思索,但其实是在考虑该怎么回答她比较合适。

因为我知道,她对于这个生性冷淡的儿子多有歉疚,骤然听到他提起自己,故而就想再多听一些,再多一些。

可是,我却不能再继续胡扯了,毕竟,蓝湛那性子,扯多了就太假了,反而弄巧成拙,所以我摇了摇头道:

“没有了。”

她怔了一瞬,眼中溢出些许的失望,但转而却又听到我说:

“大哥哥跟我说,我大伯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嗯……没错,我又在胡扯。

但是她信了,甚至浅笑出声,高兴地折了一只攀进窗沿的龙胆花扎在了我的鬓间:

“飞灵长得也好看,漂亮得呀,都不像是个小公子。”

我转过头汗颜,我本身也不是个男的呀,但无所谓,她开心就好。

“飞灵今年多大了呀?”

她问我道,抱着我在怀里摇啊摇,我迅速地伸了三个指头出来,‘咯咯’笑着跟她说:

“三岁啦。”

“诶呀,已经三岁了呢!”

她逗着我道,尽管这对于我来说有点违和有点尬,但是,她开心就好。

“父亲已经开始教我念书识字啦!飞灵已经可以把《上义篇》背下来了呢!”

我继续炫耀道,她也继续无脑夸着,笑意很深,语气很温柔,但内容无外乎:

‘是嘛,好厉害呀!’

‘我们飞灵可真棒!’

等……

直到,我提起了这件事情:

“大伯母,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

我故作神秘地说,见她附耳过来后,还装模作样地用手挡住了嘴道:

“其实,我每天晚上都会跟二哥温书,这些都是二哥教我背哒。”

我看着她的眼睛里泛起得意的精光,然而她瞧着我的眸子中却流转着丝丝的欣慰与感激,她紧了紧搂着我的双臂,张了张口,眼底却倏得湿润了起来:

“那你……要跟二哥哥好好学才是。”

“嗯嗯,但有时候二哥哥还不如我呢,我们是互相学。”

我补充道,抬头很刻意地看了眼窗外小心翼翼地说:

“大伯母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我跟二哥哥的秘密。”

“好,大伯母谁都不说。”

她笑着应道,但我还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在她的怀里拱来拱去,随后伸出了一根手指说:

“那你跟我拉勾勾。”

她怔了半晌,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但仍是认认真真地将手指勾了过来说:

“好,大伯母跟你拉勾勾,绝对不说。”

……

那天傍晚,我跟她又聊了许多许多,直至日斜西沉时才恍然发觉,我已在此处玩了许久。

看着窗外夜色初临,我也识趣地从她的怀中离开,规规矩矩地向她行礼道:

“时间不早了,飞灵得回去了,晚上飞灵还约了二哥哥温书,飞灵明日再来看大伯母。”

我见她浅笑的脸上转而划过一丝落寞,但在听到蓝湛时又柔柔地走上前,握住了我的一双小肉手,轻轻地戳了戳我的脸颊说:

“回去吧,好好与你二哥哥温书,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就让你大哥哥教你,大伯母这地方不好,以后啊……还是不要再来了。”

我愣了愣,转而明白了她的不好是什么意思,但奈何本人一身反骨,硬是一脸懵懂地看着她潋滟地目光装作不懂地问:

“为什么啊?”

她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隐匿着眼眸中的悲凉,淡淡地冲我笑了笑说:

“你父亲若知道会罚你抄书的。”

“飞灵不怕抄书,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抄得越多记得越牢。”

我充分发挥卷王特性地说道。

别找什么理由,我该来还是会来的,没有什么好不好,只要她开心就是最好的。

况且……

本人来这里不过三月,为了撑得起‘神童’这个头衔,为了能练上一手好看的字,我已经将能翻出来的蓝氏典籍抄了个大半。

所以,抄书对我来说,已经麻了,真的,起不了一点作用。

只是,面前的人却并不知道我的疯狂行为,只是被我逗得直笑,还摸了摸我的脑袋连连说着我跟蓝启仁相像。

额……这倒也是大可不必,我不想留山羊胡更不想被羡羡喊着老古板捉弄到吐血啊……

直至弦月正起,我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龙胆小筑。

然而,刚一出门便心道不好,赶忙迎着山下吹来的晚风迈着短短的小腿一路狂奔回竹室,果不其然,便看见蓝湛正抱着琴跟书静静地站在我的门口。

“去哪了?”

他淡淡地问。

我极力调整着呼吸尽量平静地瞎扯道:

“我……去看日落了,二哥别告诉父亲。”

嗯,恰到好处地小心翼翼,使得蓝湛这个心思纯粹的小屁孩立刻便信了我的这番说辞,甚至端起了一副做兄长的模样,叹了口气说:

“下次不许了,叔父若发现定是要罚你的。”

我连忙颔首称是,理了衣冠后上前推开了竹室的屋门。

许是因着我从小便喜欢民乐的原因,我对于学乐这件事倒是颇为感兴趣,尽管那《乐经》难得冒烟,我也总会吐槽它后世失传乃命定之理,但学还是得学卷还是得卷,敲破了脑袋也得卷。

于是,在蓝启仁的督导下,蓝涣的协助下以及跟蓝湛每日的交流下,我竟将那七律五音及晦涩难懂的琴谱尽数吸收,不过半月便能将那清心曲弹得有模有样。

接踵而至的是蓝家的一波赞赏之词,而我那‘私生子’的身份,也在一次次地努力中被人渐渐遗忘。

如今宗族之中,除了‘神童’蓝飞灵之外,谁都不会再提关于那档子,我爹与谢家女儿的‘风流往事’。

额……尽管是我那为人刚正不阿的老爹,破天荒下胡编出来的。

但是,那些宗族其他子弟们看我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对头……

额……要说拉仇恨,似乎自我来后便吸引了大波宗室子弟的怨恨,除了一开始的身份不明外,再加上我跟蓝湛那次舌战兰室后,就开始有人说我故意卖弄。

因此,目前来看,似乎除了我的‘亲堂兄’们之外便再无其余同龄之人愿意理我。

无所谓,不理就不理,我们三个也能玩得很开心。

……

春去夏至,不知不觉我来此地已半年有余,靠着曾经的老本以及成年人的心智我在族中乃至整个修仙界的名声越来越大。

因我那扑朔迷离的身世,民间甚至邪乎到有传言说:

我母亲原是一山中修为有成的狐仙,机缘巧合之下与蓝家名士相知相恋,诞下我后却遭人暗害身陨魂消,那位名士悲痛欲绝,捡回我后悉心教导这才有了如今之名。

嗯……刻板严厉的蓝家老头再次因我清名全毁,甚至,还被冠以风流仙人的称号。

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仨正齐刷刷地耗着倒立。

“腿都给我伸直了,蓝芷,又想偷懒?”

蓝老头破天荒地喊了我的全名道。

我却在那边欲哭无泪,嘴里咬着抹额被憋得满脸通红,双手发抖。

不行,是真不行了,顶不住啊……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升天啊………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我们敬爱的蓝老先生,虽然表面一副风轻云淡,实则却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天天顶着个大黑脸来讲学。

一张口就各种抽查各种背,挑得全是那些晦涩难懂的选段,或者就是各族家谱里关系最乱,亲缘最远的那一支。

这……

这谁顶得住啊我说?你讲都是一笔带过地讲背却要一字不落地背,这谁能记住?这谁能知道咋背?

于是乎,我们三人,无一幸免地被罚抄了一大堆家谱,典籍,名士诗集等一系列有的没的,这还不算当天布置下来的随堂课业……

于是乎,当天下课,我们三个抱着一堆书闷头就往藏书阁跑,拉好桌子二话不说就开始抄。

这还是我们仨第一次这么安静地聚在一起,耳边除了纸页翻动之声,便是研墨与落笔于纸的‘沙沙’声。

我静静地抄着面前那堆积如山的典籍,背脊挺直,字迹工整,除了时间久了因手腕太酸而使不上力之外,没什么别的毛病。

而就当我刚刚抄完一篇,打算去抄下一本时,却发现手中的书与我产生了拉扯之力,回头看去,却发现蓝涣竟默默地将我这边的书拿过去了不少。

“无妨,长兄抄得快。”

言罢,他便将我手中的书拿了过去,我也是这时才发现,他竟一人偷偷地替我跟蓝湛抄了许多。

漆黑的墨迹将他的指尖染黑,我有些过意不去地放下笔,默默地将书又拿了回来。

“怎么能都让大哥哥来抄呢?”

我一边堆书一边道。

旁边同样发现端倪的蓝湛也抬起了头,跟着一起,默默地将属于自己那份拿了回来。

蓝涣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停下笔,握着了我的手腕说:

“不如,都放在一起来抄吧。”

我顿了顿,看了看旁边的蓝湛,发现他那边的小书堆似乎是目前我们仨里面最高的。

“那好吧。”

我回道,起身就将书分到了一起。

蓝湛有点懵地抬头看我,正想阻止时,却见我已经将他面前的几摞书拿走了。

“一起抄吧二哥哥,这样快。”

我说道,随即又拿了一本埋头写了起来。

蓝湛顿了顿,终是没再说什么地继续开始,嗯,毕竟也没什么功夫给我们继续废话了。

我们就这样,从艳阳一直抄到了夕落,面前的小书山虽在慢慢减少,但仍然很多,直至巡夜的族兄跑来赶人,我们这才又一人抱了一摞书,悻悻地往回走。

“去我那里吧。”

蓝涣突然道。

我跟蓝湛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他。

其实,我俩已经心照不宣地打算往静室走了,毕竟,平时大概也是这个点碰头。

只是没想道,蓝涣会突然加入,还说要转移阵地去寒室。

“走吧,今晚我跟你们一起。”

言罢,他转身开路,带着我们两个小豆丁,一起去了寒室。

点起灯火,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寒室,但比起蓝湛那冷冷清清的静室来说,寒室似乎多了一丝柔和。

……嗯,也不知道为啥蓝湛那边要叫静室,明明他那里看上去更冷一些。

不给我时间多想,我们便又支起小几,堆好书籍,铺纸研墨,继续下一波的挑灯夜战。

一豆小灯在静谧的房间里摇曳,昏暗的光线将手下的宣纸照得昏黄,一盏盏的灯油添下去,正如一旁渐渐垒起的书本。

我不知道我们抄了多久,更不知道几时抄完的全部,只知道等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而我身上还盖了一件明显大了一圈的外衣。

“抄…抄完了吗?”

我睡眼惺忪地问道,揉着眼睛不住地打着哈欠。

一旁的蓝湛直挺挺地坐起,眼睛半眯亦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抄完了。”

蓝涣走了过来,手里是已经整理好的几摞书本。

我打着哈欠,仍是一副懵逼的状态,脑子迷迷糊糊地不知今夕何夕。

“飞灵的抹额歪了。”

蓝涣好心提醒道。

也是这时我才突然‘惊醒’,连忙抬起手去正,然而转头见却看见一旁的蓝湛,亦是歪着个抹额,‘神智不清’地坐在那里。

“二哥哥的也歪了,哈哈哈哈哈。”

我指着他笑道。

他亦是突然惊醒,摆弄着手开始正。

蓝涣在一旁笑着看我们,一边将散落在各地的书籍尽数归位。

……

然,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错,这还只是个开始。

结下来的生活,那才叫致暗时刻,毕生难忘的……

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我们天天都会像这样,在藏书阁抄上半天书,之后再在晚上转移阵地,寒、静、竹三处,任君挑选。

而白日练功时,稍有不慎便是马步或者倒立两个时辰起,大太阳底下,三个人咬着抹额,苦哈哈地憋到满脸通红,直到双手脱力,双脚麻痹,把着个草丛‘哇哇’开呕。

以及在琴室里,一遍遍地弹,一遍遍地练,练到指腹通红起大泡,练到本人指甲盖离家出走,痛得坐在琴旁‘哇哇’大哭。

然而,我这一哭不当紧,旁边俩哥哥也跟着差点儿破防,蹲在我身边撒药的撒药,包扎的包扎。

……

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啊!

那不做人的蓝老头总算是良心发现,缓过了神,看着我们一个个蔫了吧唧,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模样这才意识到,他搞得有点过分了。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错了,只能别别扭扭地说着自己有事,然后给我们放了整整一下午的假。

解放当天,我便直接去了蓝老头的房子里把他的玉牌给顺了出来,然后得意地甩着牌子来到了我两个哥哥面前。

于是乎,由蓝大带队,我们三个人生平第一次无视家规,偷偷溜出了云深不知处,在山下搭了一叶扁舟,一路晃晃悠悠地去了彩衣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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