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内，窗帘严丝合缝，不透一丝光，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大床上，被子里覃皓蛄蛹一下，瞬间牵动身后的林野晖。
林野晖意识尚未清醒，却有着动物一样的本能。
覃皓把脸埋进枕头里，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脑子全是一小片一小片炸开的烟花。
……
就在覃皓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本该“熟睡”的人掀开被子翻身压了过来，嘴唇逗弄着覃皓薄而红的耳垂，“覃皓，你怎么这么乖啊，不知道反抗的？”
“反抗有用吗？”说起这个，覃皓就气，“昨天晚上，我——”
谁料听他提起昨晚，林野晖反而兴奋起来：“你都记得？我还以为你会以酒后断片来定性这件事。”
“……我是这么打算的。”
“嗯？你说什么？”林野晖危险磨牙，犬齿一下一下磕在覃皓脊椎骨。
覃皓这人性格看起来软和，其实藏了一把硬骨头，不好啃，咯得林野晖牙疼。
即便如此，林野晖还是没停下嘴，三年前他犯贱，三年后死性不改，就爱磕这块硬骨头。
覃皓不说话。
林野晖冷哼：“覃皓，你骗了我三年，这件事怎么说？”
覃皓仍旧沉默应对。
林野晖恨得牙痒痒，张开嘴叼住那块早就红透的后颈肉，牙齿细细地磨，“那老东西没碰过你，是不是？你身体的反应骗不了我。你们根本就是假结婚。为什么要瞒我？
覃皓：“阿晖，别问……嘶，疼！”
强烈的刺痛从后颈传来，覃皓险些以为林野晖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肉。
……
“出去。”
覃皓浑身都被汗水浸湿，脸颊浮现不自然的驼红，林野晖用下巴轻轻触碰他的额头，“小月亮，你发烧了。”
覃皓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上方的人一眼，“都是谁害的？”
“我，我害的。”林野晖拱着覃皓的侧脸，这一瞬间，覃皓幻视了一只大狗子，扑在他身上，那样亲昵，暖烘烘的，仿佛先前的怒火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先带你去洗澡。”林野晖退出来，抱起覃皓大步往浴室走。覃皓感觉到什么，僵着身子把头埋进林野晖胸膛。
洗完澡，林野晖叫了餐，叫跑腿买了药送上来，伺候覃皓吃饭吃药。
与神气活现的林野晖相反，覃皓精神萎靡，嘴角耷拉着，全程维持着很丧的表情。
林野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在林野晖过往十几年的记忆里，小月亮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如今这幅“谁也莫挨老子”的模样，倒是稀奇。
喜欢。
覃皓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吃完药，覃皓顺势躺下，背过身，一副不愿搭理林野晖的模样。
实在是阿晖如今的眼神，叫他不敢对视。
太亮了，眼神直白火热，藏不住的爱意全从眼睛里跑出来了。
覃皓合上眼眸，身体疲乏酸软，不多时沉沉睡去。
*
半梦半醒间，覃皓觉得自己成了火炉，身体内的火焰熊熊燃烧，要蒸发掉他每一滴血。
“小月亮，小月亮，醒醒，你高烧40度，得去医院。”
有人在呼唤他。
覃皓想要回应，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嗓音嘶哑地不成样子。
“水、水……”
冰凉的碗壁贴上嘴唇，覃皓喝得急，水从嘴角滑落，又被一只手温柔地拂去。
覃皓眷恋地转动脑袋，用自己滚烫的面颊去贴、去蹭，像一只讨好铲屎官的猫，黏黏糊糊、无意识地撒着娇。
“不去、医院，不去。”
“好，不去，你安心睡。”
那人无奈回答道。
覃皓这一觉睡得足够长，醒来，烧退了，只是身体还有点酸。
覃皓感受一下，该上药的地方也细细涂抹过了。
蓦地想起林野晖修长的手指，覃皓脸颊微微一热。
环顾四周，林野晖不在，覃皓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林野晖给他留了信息。
原来是去买药了。
除了林野晖的信息之外，林行止也给覃皓打了个电话，不过时间显示已经是三日前。
三日前……
三日！！
他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不对，是林野晖和他到底疯了多久？
覃皓穿来的衣服在激烈的情|事中崩开了好几枚扣子，不能穿了，幸好林野晖准备了新衣服。
覃皓收整完毕，和林野晖发了条消息，直奔公司。
*
“覃特助，听说你这几天生病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一路上，公司同事都对覃皓投以殷切目光。
覃皓硬着头皮，顶着同事放光的眼神，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林先生，您找我？”
林行止从工作中抬起头，“你来了，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那个，我的病假是谁帮我请的？”
林行止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覃皓笑不出来。
林行止丢开钢笔，身体后仰靠在柔软的靠背上，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覃皓。
半晌，林行止开口：“你们做了吧。”
“林先生，我……”
“不用急着反驳，先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一遮。”
覃皓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既然林行止都看到了，那刚才同事们岂不是也……
“那天我让江池找你，江池却告诉我，你被阿晖带走了。”
“这么说来，阿晖知道我们的事是假了？”
覃皓无言以对。
“不说话，代表默认了？”林行止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既如此，计划提前。”
“林先生，您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覃家三年前的资金周转出了问题，才打着合作的幌子把你送到林家来。那时候他们家只有一点小问题，但现在不一样了，”林行止扔出一个文件袋，“这里有一个项目，由你牵头，覃家人不会起疑的。”
覃皓猛然抬头，目光如灼灼流火。
林行止从来都欣赏覃皓这双眼睛，狼一般，所有的野心和手段都藏在平静温和的眼眸下。
“放手去做吧，覃皓。”
“你等这一天很久了。我也一样。”
“……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