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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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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法语系通知有校际交流项目, 名额两个,去的是巴黎政治学院。www.zuowenbolan.com花自酌喊来手下几个学生,让认真填申请表,三个人里, 两个主动提出放弃。

一个是徐云柯,一个是祈热。

“花教授, 我还有半本书还没翻译完,说好了要给的,不能食言。”祈热笑得一脸无害。

花自酌虽升了副教授, 由着别人喊他, 但单独跟三个弟子三令五申过, 让她们仍然喊他“老师”, 祈热却偏跟他作对。

他瞪一眼祈热, 也没有勉强,只让留下的那个继续填表。

祈热便跟徐云柯一道儿出了办公楼, 问旁边人:“花教授怎么不问你?”

徐云柯手里拿了书,准备去图书馆,他解释:“我小时候在巴黎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奶奶带的, 她是政治学院的老师,对这个学校没什么新鲜感了,花老师之前就知道。”

祈热算是长了见识,想起他之前说的“耳濡目染”,看来是货真价实的书香门第。

“真人不露相啊。”祈热回一句。

徐云柯将书换了只手拿, “我看你才是,每次约你,你都不愿意露脸。”

祈热未想他这么直接,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这么追人的?”

徐云柯乐了,看一眼她的脸,愈发觉得顺眼,“老实说,我跟其他人处不来,对你有好感,想了解你,跟你亲近些,你一直没给机会。”

祈热愣了愣后也笑,“那是我误会了。”

“你是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徐云柯也干脆说开,把想问的问出口。

祈热脱口而出,“谈啊,就是没看得顺眼的。”

徐云柯似是开玩笑,“我自认为长得不坏,学习也不差,就一点看不上我?”

祈热笑着直言:“长得好学习也好的,一抓一大把啊。”

徐云柯点点头,“也是,是我还得加油。”

祈热摆手,“说不定哪天你对我没有好感,也说不定哪天我对你有了兴趣,说不准,时间一长,很多事情都会变的。”

徐云柯不料她会这么说,她脸上带着笑,像是开玩笑,话却十足地耐人寻味。

他转口问:“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当老师?”

祈热站定了没再往前,“起初是想弥补遗憾,现在觉得教书也不赖,花教授不是说了,别想些有的没的,干一行爱一行嘛。”

徐云柯跟着她站定,想追问那句“遗憾”,默了默作罢,“我以为你是,干一行恨一行。”

祈热先是问:“我看着很跳?”随即又自问自答:“确实是这样,三分钟热度,没什么韧性。”

徐云柯急忙摆手,“可别,自我贬低了。”前面就是岔路口,他又问:“现在也没空一起吃饭?”

祈热笑出几分尴尬,“现在是真有事儿,家里弟弟给我送东西过来,我得去拿。”

徐云柯笑出声来,“看来是我总把握不好时机。”他指指她脖子上的围巾:“脱线了,得剪掉。”

祈热低头看一眼,点了点头,“走了。”

她径直去向图书馆,陆时迦穿了一身黑站在门口,手里提一个大大的袋子。祈热接到手里立即拿了出来,是那件羊角扣大衣,她穿得薄,加在外面绰绰有余。

她就那么当众穿上,陆时迦抬头一扫,见衣服上少了一粒扣子,再往上,围巾有线头扯出一段长度。

祈热倒没注意,敞开着套上去,穿好了把他当镜子,“怎么样?这还是高中时候穿的,是不是还是跟高中生一样水灵灵?”

她声音不大不小,经过的人听见,回头笑着看一眼,她浑然不觉,又说一句:“问你好不好看呢。”

陆时迦硬着头皮点头,说完便要转身,“我先走了。”

祈热拉他衣服上的帽子,“不借书了?”

他摇头,也不解释原因,脚步飞快,祈热来不及拉住。

陆时迦直接去了学校的篮球场,祈凉跟班上另外几个男生一齐抱怨他来得晚,他接过球,带头跑上了场,运球,然后三步上篮。

打了得有两个钟头,分出胜负。几个男生照旧要出门去打牙祭,陆时迦没跟上去,“你们去吧,我去趟教室。”

“你去教室干嘛?季桃跟她们宿舍几个好像也出学校了。”有男生故意开着玩笑,似乎校外的“偶遇”才是最正经的事情。

陆时迦没回应,转身直接走了。

教室里不止他一个,还有几个埋头苦读的,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陆时迦先在祈凉的位置上坐下,从他抽屉里掏出几大本笔记。只翻看前面的部分,一整页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公式,字大,占去大部分版面再翻到最近的几页,内容明显地比先前详实。

这是陆时迦特意拜托他做这么仔细的,他好借来对比摘抄。祈凉嘴上不情愿,上课时还是认真做了,他自开学来就对好朋友十分不满,原来只是不一起打球,现在吃饭、上下课也不一块儿。

男生间总是简单粗暴,祈凉直接往他书包里扒拉,先是扒拉出几盒钙片,又看见好几个新的笔记本。

祈凉脑袋瓜一转,更加不满,“你干嘛老受祈热影响?她说的话又不一定对,你也不矮,成绩倒数只是偶然,她说话就那样,你以前不是特讨厌吃钙片么?吃饭也几分钟搞定,别听她的瞎搞了。”

陆时迦不听,仍旧我行我素。一天下来,早起晚睡,只做四件事,学习,运动,吃钙片,剩下一点时间看闲书。

其他人饱餐一顿从校外回来便直接回宿舍,等陆时迦在教室学习完回去,宿舍的人已经全躺上了床。成绩都不差,没有谁要看书到十一二点。

陆时迦是那个例外,他坐底下开了台灯翻书,其他人便吃着瓜子闲聊。

“季桃她们今天出去干嘛啊,祈凉?”有人起了个头。

祈凉随手翻着陆时迦借来的书,“我哪知道?肯定是什么饰品店呗,她们女孩子不就喜欢看这些小东西?没劲。”

“女孩子不都这样么?不然还跟我们一样打球?”

祈凉看几眼书觉得没意思,将书一合顺手扔到隔壁铺,“谁说不能打球了?”

“细胳膊细腿的,怕不是球打她们,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场上喊个话都听不见。”

一人附和:“对啊,每次季桃带读英语单词,我都得竖起耳朵听。”

另一个总结:“女孩子都这样啊。”

祈凉没说话,心想你们懂什么,女孩子可不全是这样的。

下铺人踢了踢他床板,“诶祈凉,明天给你买水,你把季桃的QQ号给我呗,我不说是你给的。”

另一个接:“你不说是祈凉给的,是要说,是陆时迦给的吧?”

一阵哄笑。

陆时迦听他们开着玩笑,其实早对着面前的书出了神。他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家总是将班上的女生挂在嘴边,他也一直很困惑,为什么班上的女生,包括季桃,都变得那么有距离感,她们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话时总是递出一个他不太理解的眼神,无论说什么都能笑,然后将手上的书拍在你的头上或是胳膊上,看似很生气,打下来力道却很小,不痛不痒。

他摸了摸被用力摁过很多次的脑袋,低头继续翻书。

一本书看完该是要还,一借一还,持续一个多月,算下来却只看了三四本。

陆时迦有些泄气,带上书,照例在周一放学后去给祈热送东西。

上回是大衣,这回是短袖,祈热没拿出来,袋子拎在手上瞅他,“你看着怎么没精打采的?”

陆时迦已经尽力挺直了背,听她一说,越发将身体绷紧。

祈热注意到,轻轻笑了笑,“这周末我回家,你的苏菲·玛索出了新电影知道吧?《超级女特工》,我弄到碟了,回去一起看。”

见他似乎开口要拒绝,她又换了通知的口吻,“没时间也要看,我可是为你借的碟。”

陆时迦闭了嘴,微微一点头,又见他她递过来一张纸币,“看你瘦的,听着,现在出校门右转去肯德基,买一份新推出来的全家桶,带回学校吃,不用分给祈凉。”

将钱一塞,又将他往外一推,“去吧,别看书了,吃饱了再说。”

“书也给我,我替你还。”祈热走出两步,拿过他手里的书。

他一言未发,就被她几句给安排了。

全家桶到底没买来,换成一盒新盖中盖,被他带回了学校。

到周五回家,吃一顿饱饭,桌上又摆出三大份全家桶。

是祈热买的,她把两家人都喊来一起看电影,积极地组织着,电影不过半小时,她却带头开起了小差。黑暗里透出屏幕的暗光,她拿着手机看新闻,一条北京奥运圣火在巴黎遭到“藏.独”分子干扰破坏的消息,让她气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大灯一开,手机就这么传了一圈,最后落在陆时迦手上,他读完全文,知道圣火火炬已经在巴黎安全传递。

五月初,北京奥运火炬终于进入中国境内,登上珠穆朗玛峰峰顶。

商场里几乎家家放着《北京欢迎你》,《钢铁侠》的海报还贴在电影院迟迟未下,返校的学生仍在回味被减到三天的五一假期,一切如往常一样有序地进行着,平常之下,是全民盛大迎接北京奥运会的底色。而远在西南边陲的四川省汶川县,即将遭遇一场如洪水猛兽般难以抵挡的灾难。

那天是星期一,祈热因为最近赶着作业没睡好,公然在花自酌的课上打起了盹,花自酌往讲台上一拍,睡熟的祈热被震醒,还没来得及听他出口批评,就有其他学生直接把手机从课桌下举了起来,情绪激动,“地震了!”

紧接着其他学生也把手机拿了出来,祈热见势跟着掏出手机,迅速点开新闻。

从那一刻起,一时间,抗震救灾新闻充斥在手机、电视、报纸等各个媒体上。各校纷纷迅速地组织捐款,祈热则又一次将家底全部掏出。

到15号那天去墓园扫墓,她第一回空着手去。

上山再下山,她采了一束山花又慢慢走上去,将花放在墓碑前,她盘腿坐下,打开手机将新闻念给照片里的人听,看到令人痛心的最新消息,她停了停,忍着没哭。

紧接着,全国乃至全球皆开展哀悼活动,哀悼日期间,天.安门下半旗,全国默哀三分钟。新闻里说着地震原因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网络上不少人声讨着地震专家,称他们严重失职。

网络外,祈热仍旧上课,她生日逢上默哀日,也被两家人心照不宣地忽略过去。

生日那晚,她带上电脑去图书馆,原要专心写论文,可忍不住时时查看新闻,或许老师们也怀了一样的心情,纷纷在群里通知,之前布置的作业延期提交,花自酌更加直接,发一句:所有作业取消,该干嘛干嘛。

祈热不是爱哭的人,却频频对着电脑失控。她失去过,所以更加能体会在地震中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看着满屏令人绝望的消息,看着遇难人数后不断增长的数字,她与其他心系汶川的人一样,泪流不止。

她低着头,用手背抹掉眼泪,动作间,身旁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

祈热看过去,旁边坐着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陆时迦。

祈热将纸巾接过来摁在脸上,将眼泪吸干。

陆时迦默默看着,又递出第二张。他兜里还躺着一盒糖,眼见祈凉在校募捐会上倾囊而出,他却私心地留下了买糖的钱。现在是来送糖的,却又不想送了。

等祈热平复了心情,他用她的纸笔在她空白的纸页上写下——

生日快乐,你可以许愿。

祈热吸着鼻子看完,手背往脸上一抹。

捡起笔,她写:希望所有苦难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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