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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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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家。www.zuowenbolan.com

饭桌上的气氛几乎没什么意外, 吃了几口,便凝固了,时溆试图调解气氛,但带不动,大家心和面不和吃了几口。

等着时御和老爷子从书房出来, 这场家宴便可以结束了。

刚才下过一场雨,地面积了水, 映衬着阴沉沉的天空。

时溆觉得闷, 已经在外面站了好一会透气了。

时叔时顺虽然每年都回来, 可一家人确实没像今天这样吃过饭。也好在没有这样吃过饭,要不然他都没命活到今天, 被憋死了。

十几年前,出了车祸。三叔意外瘫痪, 医生说恢复的几率很小,可如今到底是能站起来走上不远的距离, 已经是很好了。

时叔虽然是他哥的亲爸,可自那场车祸后, 一蹶不起,也是这几年才慢慢回过神来。过生日都知道要陪着他哥吃顿饭,虽然他哥宁愿不吃。

可到底是慢慢缓过来了。

眼看着就要好起来了。

时叔和三叔多年未见,如果当初没有那场车祸, 现在时家是怎样的光景?

没出事的话,他爸应该和他一样,有两个兄弟, 关系很好。

他,御哥,时世也许能友好相处。

父慈子孝,兄恭弟友。

御哥有个美好的童年,性格温和,能对他这个弟弟好点?

他也可以做个浪子?在哥的保护下只需要花天酒地,毕竟他哥那么厉害。

一个人掌着KY,顺带把他的疏影撑起来……

他每个月只需要看一眼银行卡入账短信。

时溆站在外面自娱自乐,试图扫开阴郁的心情。

客厅突然传来重物碰撞声。

时溆听见三叔歇斯底里地愤吼:“若不是当年你开车,我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

客厅被砸了很多东西:“我怨你?我当然怨你,可我从不怨你让我一同坐在你车上帮你,因为你是我大哥。我帮你是应该的。”

“可我怨你让我出了意外,看见了吗?这双腿,站起来都在颤抖,都是你,都是你。这么些年了,你打过电话关心过我吗?大哥,这条腿是因为你们家断的。”

“你现在学会了指责我,关心你儿子。早些年忙事业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关心你儿子。这一箩筐一箩筐债,你不还,你儿子时御替你还有什么错吗?”

时至今日,时介都从未后悔帮时顺去追赶离家出走的单依,可他怨。

争吵一番,时介情绪不稳,呼吸有些基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对着多年不见的即是亲人又是仇人的大哥说出了所有心里话。

时顺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这么多年了,他在外面放逐自己,何不是因为愧疚。

年轻的时候,弟弟何等风发意气。他和单依常年不在家,时御全托他照顾,小孩子喜欢这个三叔比他这个爸爸怕是还要多一点。

全是因为自己...

单依说她只要一纸离婚协议书,金钱财产,她通通放下...时御她也不要,时家的人她再也不认。

这么些年,夫妻各自打拼出了一番事业,单依和时御需要他的很多时候他都不在,可单依又何尝不是为了工作放弃家庭。单依有错,可谁不是局中之人。夫妻多年,其实早已心意相离,形同陌路。

那几年,要不是这个三弟和老爷子,他的儿子怕是不知道能长成什么样子。

他们那晚大吵了一家,单依夺门而出,时介闻声从外面跑了进来,着急忙慌两个人上了车追赶。

那晚的车...

车祸之后,时介受伤最重,又遭受刺激,对当晚的情形不明所以。老爷子为了几个儿子和公司的发展,压下了所有的事情,对外宣布时家长子开车撞上了围栏...他拗不过老爷子,当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安排。

可无论如何,至始至终,时御是无辜的,他甚至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还了这么多年债,还不够吗?

他在外多年,为人父母,断然没有这么害孩子的说法。

时顺慢慢坐了下来,慢慢闭上了眼睛:“三弟,有什么你便冲着我来吧,时御是无辜的。”

时介冷笑了一声:“无辜?这么多年,那晚不是你们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我能去你家吗?”

老爷子听见了动静,着急忙慌让时御扶着赶了出来,眼看着时介提前了当年之后,站在楼上呵斥他:“住嘴。”

可话已经说出口,时顺抬头震惊地看向了老爷子身后一脸漠然的时御。

不是说,不是说,时御那晚和老二去了临市朋友家。

同样僵在原地的还有时溆,不是说那晚他哥和他爸爸出去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哥从没有说过他在家,他爸爸也没有说过。

那晚的情形,大吵大闹,开车追逐,他哥都知道吗?

那车祸那?他哥在场吗?

时溆觉得眼底有些湿润,没有疑惑太久,因为时顺脱力一般缓缓说出了当年的真相:“三弟,你忘了吗?当年的车是你开的,红灯是你闯的。”

“大哥还是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冲我来。”

-

“婆婆。您说什么?”沈雾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婆婆拉着沈雾的手,还是把她当做了井橙,对时间有些混乱了:“那天出了车祸,那位小少爷就住在楼上那,被好多人看着。”

“他们以为我是照顾那位小少爷的护工,把我放了进去。”

“那位小少爷,受了不少伤,手腕和脚腕都缠着绷带,额头也擦伤了。”

“我推开门进去,才知道错了。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那位小少爷醒了。”

沈雾握着婆婆的手不由自主加重力度,生怕错听一个字。

“看我着急,忍着疼硬生生从病床上下来了,瞒着人把我亲自带到了楼梯口,给我指路,让我赶紧去。”

婆婆拍拍沈雾的手,有些浊清的眼底带着心疼:“哎呀,那位小少爷出了不少冷汗,看着都疼啊。”

“要不是这位小少爷,我可能都见不到你了。”婆婆回身笑着对容铮说:“铮铮啊,一会带点水果,我们去谢谢那位少爷。”

沈雾握着婆婆的力气很大,婆婆察觉到了,这才又转了过去,想起自己还没说完:“那位小少爷受了重伤,我告诉他给我指个路就行,我应该能找到。”

婆婆看着远处灰沉的天空空荡地说:“可那位小少爷说,他也没有妈妈了,能帮一点是一点。”

沈雾眼泪不受控制,一滴一滴砸在冰凉的地板。

时御知道,时御在场。

他目睹时家所有人的冷漠是吗?

不,不对,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沈雾着急地抓住婆婆的手,弯下腰恳求地问她:“那您知道吗?他,他是怎么受的伤?”

婆婆拍了拍沈雾的手安抚:“来,橙子,阿姨偷偷告诉你。外面都说,是时家那个长子开的车,不是。”她压低声音摆了摆手:“是那个腿受伤的时家老三自己开的车。”

婆婆的这句话让容铮都有些震惊,这和所有人所知道的都不一样。明明那天喝酒,他喝多了,提起当年之事,时御恍如局外之人。

不要说沈雾,他一时都被这件事震惊住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被告知是时家的长子开车出了意外,不是吗?

沈雾眼泪流的更凶,这一切时御都知道吗?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他知道他本不该收到牵连吗?他知道他本不该还那么多冤枉债吗?他知道他不该受到这么多牵连吗?

时介的冷漠,时世的冷嘲热讽...

婆婆还没说完,老人家年纪大了,没看出来面前的年轻人已经有些崩溃,一点点告诉她她所知道的一切:“哦,你不是问我他怎么受的伤吗?”

“我第二天偷偷听到,时家老爷子说,那晚,那个小少爷就在后备箱藏着那。”

沈雾后退几步,摇了摇头,胸口好闷,说不出话。

她从容铮手里拿过了车钥匙。

她,她要去见时御。

她要去问问时御。

她要问问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这么多年,却承受了所有。

她要问问他,是不是因为那晚他给她表白,惹她哭了一场,所以不愿意告诉她这些,让她心疼。

他猜对了,她好心疼,她真的好心疼。可她更想他告诉她。

她好想告诉他,不要把她当小孩子,她想疼他。

时御说过,年少的时候三叔待他极好,宛如亲子。

时御说过,三叔性情大变,他能补偿一点是一点。

补偿?

时御实在补偿三叔年少时的养育之恩,或者说,他在给三叔一个报复他而活下去的理由吗?

有那么一晚,她还在KY实习,周助何助都已经下班了,她看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以为时御忘了关。

她推开门进去,他身后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通明,满城琉璃灯光落在他笔挺的西装上有些落寞,眼底有沈雾看不懂的情绪在流动。

那晚,她问时御站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家?

时御说,习惯了。

沈雾当时没明白,自己也不明白那晚怎么就突然脑子抽了问他要一起吃个宵夜吗?

其实白天他们才大吵了一架,两个人斗鸡一样在三十四楼针锋相对。

原来……

他习惯了,习惯在这寒夜孤身一人,习惯时家看似光鲜实则混乱的假象,习惯了不回家,因为没有人等他回家。

他等了他们很久,却学会自己长大了,习惯了一个人在冷风前站一个晚上。

心有万千沟壑,不过一声无言。

沈雾现在明白了。

-

时家。

老爷子看着显然接受不了真相有些失常的儿子心脏口泛疼,眼前一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时御赶紧去拿了药。

时溆看着眼前的变故,这才清醒一点,去扶老爷子。

时顺在外多年,在这一瞬间,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才明白过来老爷子隐藏真相的苦心。

他的弟弟会疯的,都是心头肉,老爷子谁也不想失去。

等时御拿了药出来,看着老爷子慢慢服下,恍然察觉到哪里不对,他问时溆;“三叔那?”

时溆和时顺刚才就一直守着老爷子,这会,时介的轮椅上显然没了人。

庭院里,忽然响起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起身赶紧追了出去。

“三叔,停下,危险。”时御拍了拍车窗,可时介眼神空洞,听不进去了,只自己呢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真相太过残酷。

赶在车加速前,时御拿着备用钥匙开了车门,堪堪抢着坐了进去。

时溆看了看很是惊险钻进车内的时御,又看了看别墅内还在给老爷子顺气的时顺,自己赶紧开车追了上去。

沈雾擦了擦眼泪,泪水太多,看不清路了,时御还在等她。

前面的远光灯打来,沈雾恍惚间看见对面车辆摇摇晃晃,路线曲折,主副驾驶上的人正在争夺方向盘。

副驾驶上是时御。

沈雾瞳孔放大,握住方向盘的打转,紧急踩刹车。

两车相撞,千钧一发的时候,沈雾看见时御抬了头,看清她之后毫不犹豫将车子转向他自己的方向,撞上墙面。

下过大雨的地太滑,车子打了滑。

还是没有来得及。

车子撞上了。

刹那间,沈雾觉得好痛好痛,痛到分要不清到底哪里最疼。

额头上的血遮住了眼睛,她看不见时御。

好像是心口更疼一些。

她好像听见时溆的惊呼声,眼前好黑,看不见了,意识渐渐有些不清了。

这个没有星月的夜晚,终究是和十四年前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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