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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恶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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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阮处理完了两个长老的问题, 又随意指点了几处理事堂呈上来的事情,

理事堂便是清光峰之上各个功能性院落的统称, 包括先前的杂事处、刑堂还有青松堂等等, 默默维持着整个清光峰的基本运转。www.jiuzuowen.com

随意撵走了随侍的仙童, 两下便挣脱了鞋袜与外衫,在整块温玉雕成的大床上惬意的打了个滚, 又催孟桐给她零嘴和电影。

“那个,宿主大大, 我们是不是考虑一下修炼修炼?不然以后女主变强了,会不会有点危险……”孟桐试图肩负起唤醒宿主觉悟的重任。

“不要。”

顶着一脑袋有些蓬乱了的青丝, 以往总是覆满霜雪的狭长眼眸此刻撑圆了眼尾, 显出几分幼态, 纯稚无辜的模样,正抱着孟桐秒杀到的等身抱枕大小的巨大零食礼包,聚精会神的紧盯投屏到半空的荧幕。

白生生的腮帮子一鼓一鼓, 仓鼠一样,透出点娇憨,嫩嫩的小脚丫还一翘一翘的,显然这会儿心情大好。

孟桐默默摸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罢了, 这么可爱到犯规的宿主大大, 哪个系统能拒绝得了呢?

猫儿一样满足的舔舔手指上的零食碎渣,孟阮试图证明自己并没有在偷懒:“我有叫杳冥去修炼来着。”

孟桐:“……宿主大大!杳冥可是魂命主武阿喂!怎么能放它单独外出?!要是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会……”

可是那边的说教对象却并不很配合,已经完全投入到电影里了, 根本没搭理孟桐。

_(:з」∠)_ 今天又是统桐失意体前屈的一天。

一个时辰后。

看完一部电影的孟阮心满意足,忽然想起什么,在空中画了个圆,一面平滑的水镜便凭空出现,清晰的映出阿骨的身影。

孟阮挑眉:“哦豁,我怎么觉得比起电影,还是我们芷清这边更精彩一点呢。”

孟桐幽幽的声音传来:“所以说,宿主大大,比你坏的人都比你努力,你怎么能这么懒散呢……”

水镜里——

阿骨单手死死攀着最后一点她所能够着的崖壁,指尖早已一片血肉模糊,呼啸着的罡风利刃一般卷起漫天霜雪,割得她浑身都又冷又痛,不断造成细密的伤口,不住得往外渗血。

身下是深不见底的山渊,风从那里卷起凄切哀怨的悲鸣,阴气往骨头缝儿里钻,叫阿骨上下牙不住得打架。

“她是怎么把自己吊在这儿的?”孟阮一边调整着水镜的角度,一边松快的嗑瓜子儿。

固然清光峰后崖条件艰苦,但毕竟是惩处而非要了弟子的命,自有专设的面壁思过的地方,除了冷了点,硬了点,环境恐怖了点,大体来说还是没什么太大危险的。

“我看看…她在后崖面壁思过的时候,(⊙o⊙)…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就一直往崖边走,回过神,她就这样了…”

孟阮无语了一瞬,有些嫌弃的点评到:“……好生硬的金手指投放方式,接下来她就该坠崖了吧?崖底是不是还会有个老头不但救了她,还要上赶着给她传授一身绝学?”

她有些失了趣味,早也料到哪怕截断了芷清的某些机遇,却也挡不住天道对她的偏爱,只是如此□□,还是让她觉得厌烦。

“算了,不看她了,给我调出部剧看看,就之前那个霸总系列,快点快点。”孟阮又用意识戳了戳金属球。

“宿主大大,我们不去阻止阿骨获得这个机缘吗?”孟桐勇敢提议。

孟阮轻巧的翻了个白眼:“那么你能检测到,她人在哪儿吗?”

“不就在后崖吗…诶??怎么回事!她怎么不在后崖!跑哪儿去了?找不到了…QAQ”

欣赏着孟桐犯蠢的呆样子,孟阮倒是有点觉得好笑了:“没什么,这鬼地方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卧虎藏龙,不怪你太没用。她八成是掉进什么法门禁制里了,触发条件都很苛刻的,我们还是不要去碰运气了,安静吃瓜吧。”

拿自家任性宿主毫无办法的孟桐只能照办。心里却在琢磨,虽然剧情走向八成会按照宿主大大的推测来,但是总觉得,不会那么顺利……

这边阿骨的境况实在称不上好。

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她明白自己是踏入某处禁地了,重重禁制让她连一丝法力都调不出来,除过一身较凡人更刚强些的皮肉,什么都没有。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跳下了这高达千尺的陡崖,是一直以来的条件反射救了她,仅凭一只手死死攀着坚硬的崖壁,才没叫她直接摔成一滩烂泥。

她发狠的咬紧不住打颤的牙冠,连眉毛和眼睫上都附上了一层雪花,随着天光渐黯,太阳带来的最后一丝热度也消散,风雪愈发猛烈,

僵硬的四肢不像是自己的,麻木,甚至还有些瘙痒,阿骨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撑住,如果不撑住,没有人能来救她,除了自己,别无依靠。

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些过往的画面,很零碎,阿骨不愿深思这代表着什么。

她调动全身的注意力,抬起无力耷拉在身侧的左臂,费力的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弥漫在鼻腔的铁锈味儿更浓重了些。

颤抖着往脐下三寸摸去,那里是全身上下唯一保有一丝温度的地方——那里存放着她的筑基金丹,哪怕孱弱,却也是货真价实的金丹。

闭眼把满脑子的走马灯赶了赶,她默念出一串咒语,手掌下冒出一点微光,她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天灵骨往下蔓延,冷汗刚冒出便又被冻住,如此酷刑之下,她的右手却还是像钉在那崖壁上一般死死的抓着。

自碎金丹,一直以来,她都无法操控这由崇华替她铸成的金丹,弄碎之后,她终于可以一点点控制着这些温暖的碎块往四肢百骸游走,身体很快回暖,僵直的四肢变得柔软,恢复了部分力气,因此疼痛也更明晰,刺激得阿骨差点当初厥过去。

她片刻不敢耽搁,一甩左手,“咔”一声脆响就替自己接上了脱臼的胳膊,一把匕首自袖口甩出,深深刺入崖壁,阿骨只当自己是没有痛觉的偶人,木然着神情,以最快的速度借力匕首,两下便翻身回到了悬崖之上。

月亮隐在乌云之后,风雪肆虐呼啸着,一层层往阿骨身上堆叠,想要将这最后一丝活气儿也掩埋。

金丹的力量快要消耗完了,乱七八糟的画面再度侵蚀着阿骨的意识,

怎么回事啊……好痛苦啊……

可是不想死,不想死啊……

记忆中已然灰败的家人的面孔,此刻又在阿骨眼前生动起来,让阿骨不由地落下泪来,只是紧接着出现了崇华那张凛然不可侵犯的脸,然后又是一段白得过分的手腕、精巧漂亮的锁骨、细软白腻的腰肢…

眼泪硬生生断流了,阿骨只得苦苦的笑,没救了,自己真是彻底变了态了……

“真像啊~”

“怎么这么像呢~”

有沙哑空灵的女声从四面八成重重叠叠的铺过来,缥缈,还有捉摸不清的笑意,勾出几分淡而绵长的媚意。

还道是什么,原来是遭了狐狸了……

彻底昏死过去之前,阿骨心里就这一个念头。

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很昏暗,阿骨打量了一下,迅速得出这是一处山洞,很简陋,看洞壁上的石头,显然她人还在清光峰后崖。

“小后生,你醒了~”

软媚的女声贴着阿骨耳后,呵气如兰,痒得她打了个哆嗦。

那女声便轻轻笑起来,像蝴蝶沙沙抖动的翅尾,在一片迷幻蛊惑的艳丽里透着似真似假的深情。

温软的指腹轻轻擦过阿骨颈间的伤口,似是怜惜,又带着致命的危险。人却始终没有化出真身来,半隐在阵阵迷雾中。

阿骨面无表情的念出一串咒语,

“咦,”

“呵,又是这恶心的味道。”

刚刚还轻柔搭在阿骨脖颈上的纤纤玉指倏忽化作利爪,猛得扣紧。一张艳丽非常的脸自暗处现出,美目含情,哪怕此刻杀机尽显,也似乎是在调情一般,

“来,告诉我,这血咒,你从何处学来的?”

依旧是温软的语调,噙着江南二月春水一般,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松。

阿骨看着女人身后九条蓬松的大尾巴,因呼吸不畅而发出“嗬嗬”的声响,只得尽量吞着字儿说话,却没什么畏惧屈服的意思,甚至还带着几分嘲弄:“自…然,只能…是…你,想的,那里。”

“仙狐…前辈,别来无恙。”

那狐女于是一爪将阿骨狠狠甩到了洞壁之上,舔了舔自己狰狞的利爪,声音还是那般缠绵缱绻:“我自是无恙,只怕你们却是活不长了。”

“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你。现在外面是何年月了?”

阿骨剧烈的咳嗽着,费力坐起来,靠着洞壁运气,却是答非所问,无视重伤的声带,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嘲讽:“前辈这么些年杳无音信,我们只当您已死了。原来是龟缩于此,怎么,您是改了性子,学那东海海底的大鳌,缩起头来,享受清净安闲啦?啧啧,也不知千结前辈见您这样,该会如何失望呢?”

“闭嘴。”杀意登时浸透了整个崖洞,这二字像是直直印在了阿骨神魂上,让她原本就因重伤而发声不便的嗓子一下子彻底失了声。

“我设这方禁制的时间是十年,想你也无法提前打开。三千六百多个日月…我也疑惑我还活着。”狐女盯着自己的手看,却是眼神涣散,已然沉浸在过往的思绪里。

“自丝丝离我而去,已然百余年了。这些年里,我一刻都无法放下,都无法忘怀。你也好,白崧也好,不过都是些道貌岸然的畜生。莫要以为我杀不了你们,便拿你们没了办法。”

“你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崇华竟是没杀了你,真是可惜。不过也对,你这种小杂碎,给人家杳冥剑祭剑都不够格的。”

“来让我看看,”一条尾巴将阿骨拦腰卷起,狐女眯起漂亮的桃花眼细细的盯着她瞧

“蛆虫一般的生命力,真叫人恶心,不愧是白崧教出来的。对自己可够狠的,金丹都弄碎了,可怕啊。嗯,这气息,你竟是得了崇华青眼吗?不对…你得罪惨了她了,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一丝血顺着阿骨的唇角蜿蜒而下。

“可怜喏,被折腾成这鬼样子~但是啊,还是不够可怜,不够惨,不及丝丝半分痛苦。你们知道我的丝丝有多怕痛吗?嗯?你们知道她死得如何痛苦吗?知道吗?”

狐女掐紧了阿骨的脸,解了禁语咒,强迫她开口说话。

“咳咳,仙狐前辈,所以说,活该你,追随半生,却无果而终。身为千结前辈的挚友,却不了解她,不明白她的伟大。我辈大业,为的是这天下苍生,所有在修真者阴霾下苟延残喘的凡人,为成此业,流血也好,死去也罢,都在所不惜。”阿骨沉着声,一字一句却只勾起狐女更大的怒火。

“荒谬!随便她爱怎样,我只要她活着!我只是要她好好的、安乐的、活着!我别无所求!什么伟大?!什么高尚?!我不要这些!我只要她活着!”她的声音终于不再绵长多情,变得刻薄尖利,而那之后,是浓厚的悲哀。

阿骨闭起眼,依稀又想起当年的一些事。

白千结是感灵而成妖的一只天蚕月蛾妖,虽是飞蛾,却较一般的蝴蝶还美得多,早在阿骨被先生捡回无世谷之前,白千结便已在谷中了,谷内所有弟子都会喊她一声千结前辈。

无世谷,便是世人常说的药王谷。

白崧先生为人,也并未踏上修真之途,然已为谷主上百载,依旧乌眸黑发,犹如弱冠青年。

在世人眼中,药王谷无疑是神秘的。阿骨却早已知晓一切,白崧对她丝毫不加隐瞒,所有好的坏的,不管那时尚年幼的她能不能接受得了,都明明白白的给她摊开来讲了。

所以她会知道,世人眼中的妙手仁医白崧先生,救命治人是真,杀人屠戮也不假,他如何能维持不老,不过是夺了别人的命。靠着一手血咒,引他人生气入自己体内。

但阿骨不在乎这些,本质上她跟白崧是一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们都不可以死去,只因身后已背负太多枉死之人的性命。

无世谷的势力,是人命堆出来的。为的是往后更多的人,能活命,能活得更好。

“阿骨,白千结此去,为的是什么?你可知道?”先生总是那道骨仙风的模样,清瘦,温和,神姿高彻。

“为俗世千千万人里,往后不必再有第二个白千结。”

男人自问自答,叹息一般自唇边轻溢出答案,抬手往面前错杂的棋盘上落下一子。

“你我也是一样。”

那一年,白千结引诱上玄宗本宗长老,并将其重伤,也探查到不少上玄宗的底细,这事在整个修真界都惊起不少波澜。

甚至于,百千结还拿到了修真界第一天才人物,崇华上仙幼时的批命。

那之后便是她的戏码,筋骨俱断,投身鱼腹,只为博一个倘若。倘若崇华救了她,收下她,她便可深入修真界第一大宗上玄宗腹地,自内部掌握敌人的动作,再伺机而动,环环相扣,一步一步,从上玄宗开始,粉碎整个修真界。

至于白千结,听说是被撕了翅膀,又受尽酷刑,活生生疼死的。

“你只道她疼,她却知晓,曦和大陆每一方土地上,如奴如畜的平民,最苦,最痛。”阿骨嘶哑着嗓音道。

狐女沉默半晌,又挑起媚态来,妖异非常:“那又如何?我只在乎她。”

“你现如今只道我泯顽不化,不过是你自己还是个奶娃娃,不知晓这人间情爱的滋味。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人,为了她,莫说什么受苦黎民,便是诸天神佛,亦可辜负。”

“哦对了,我们可不是什么挚友。我们是爱侣。”狐女嘲弄的道。

阿骨猛然睁开双眼:“什么?!你们、可是你们,俱是女子!”

“瞧你没见识的样子,女子又如何?我们可是妖,哪管你们俗世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爱便爱了,是男是女又有何干系?”狐女不满的将阿骨再度卷起来又摔到嶙峋的洞壁上。

“罢了,”狐女垂眼,自嘲“她料定了我,不替她报仇,便也无颜面去那地府见她,”

“只是,”她又抬头盯着阿骨出神的看“我实在想她,一刻都等不及了。”

阿骨忽然生出不祥的预感,她下意识呼喝了一声“不要!”

“傻丝丝,你要做的事,我又如何能不支持你呢?”

柔媚的声音含了太多阿骨此时还无法理解的情感,但很多年之后,她再回忆当初,只能说竟叫这狐女一语成谶了。

眼下,光芒大作,褪去后,只余一把通身赤色的长刀躺在地上。

“妖丹我已渡给了你,这把刀名唤‘苦昼’,往后可为你的魂命主武,且继续上路罢。”

结界已破,风雪骤歇。月华如练,安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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