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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日月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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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潺潺, 雾气蒸腾,蝴蝶在空中飞舞,忽而落在池边呆呆地看着水中人。www.jiujiuzuowen.com忽而被惊动飞远逃离。

蝴蝶泉内,如烟似幻, 清冽的药香在鼻尖萦绕。

陆清远站在沈孟庄面前,张开双手,盯着沈孟庄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说道:“帮我脱衣服。”

沈孟庄坦然地走近,解开陆清远的衣衫。摸到腰间解下玉带放在一旁的桌上, 正欲伸手脱下里衣时,却突然被陆清远抓住双手,将他拉近,别有心思地问道:“你好像对脱我的衣服很熟门熟路?”

“脱衣服不都是这样?”沈孟庄看着陆清远警惕地回应。

陆清远抿嘴轻哼了一声,抓住沈孟庄的手微微发力,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分毫。他看着沈孟庄, 脸上的笑容似在追逐游戏中捕杀猎物的胜者,一步一步逼迫猎物自投罗网。

他审视着沈孟庄脸上一闪而过的所有细微情绪, 似观赏即开即败的昙花, 在摇曳的烛火中沾沾自喜。

“会解我衣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还有一个……”

沈孟庄迎上陆清远狡黠的笑容, 心里突然一惊。

糟糕,他忘了陆清远的玉带有一个暗扣,只有脱过的人才知道。

看着陆清远正盯着自己别有深意地笑, 沈孟庄的思绪突然崩断了一般。别过脸躲避陆清远的目光,大脑飞速运转,支支吾吾道:“我曾经、曾经做过周员外家的侍童,洗过衣裳,他们家也有、也有这样的衣服,所以我我才知道。”

沈孟庄已经完全不敢去看陆清远的眼神与表情,他怕在那种炙热里一不小心就丢盔弃甲,全都交代个清清楚楚、彻彻底底。

胡乱编的理由,简直是假得令人发指,陆清远的衣服岂是随随便便的人家就有的。

心里还在思索陆清远接下来可能要问的话,他该如何应对。不求让陆清远彻底打消猜疑,只求不要这么轻易地就拆穿他,千万不能。

正周旋间,双手却被突然松开,陆清远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下次说话前,记得眼睛不要乱瞟。”

陆清远没有继续逼问,而是径直走向药泉。沈孟庄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未缓过神,又被叫过去。

甫一走到岸边,手里就被塞进一块毛巾。沈孟庄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向水里赤.裸着靠在岸边的陆清远。

“看我干什么,擦呀。”陆清远偏头示意沈孟庄给自己擦拭。

沈孟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蹲下.身沾湿了毛巾后给陆清远擦背。从陆清远提出要他帮洗澡时,他就知道陆清远肯定在打什么小算盘。方才脱衣服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此刻更是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沈孟庄还未擦两下,陆清远便用一副很理所当然又很理直气壮地语气,说道:“下面,要擦下面。”

沈孟庄倒并不吃惊,早就料到陆清远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这人此刻丝毫不顾脸面,大摇大摆地耍起了流氓。

他们坦诚相待了不知多少回,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所以给陆清远脱衣服洗澡,沈孟庄并不羞赧。即便他如今是莫庄,但两个人都是男人,不脸红也有充足的理由。

沈孟庄并未拒绝,往前凑近,伸手擦了一下。正欲缩回手时却被陆清远紧紧抓住胳膊,在他耳边故作委屈地轻声道:“不够。”

他终于忍不住,被陆清远这种无赖的语气给气笑了,看着陆清远无可奈何道:“陆公子,你这叫耍流氓你知道吗?”

话甫落,沈孟庄就被拽进水里,落到陆清远怀中。浑身被水打湿,脸上的水滴还未擦拭,就被陆清远抵在壁上,双手撑在他两个人,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还未等他反应,便看到陆清远轻挑眉梢,嘴角微扬,故作失落道:“被你发现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来玩个游戏。”

沈孟庄察觉到悄然袭来的危险,眉头微蹙凝视陆清远,心里莫名地慌乱。只听见陆清远好整以暇说道:“我问三个问题,你答对了工钱翻倍。若是答错了……”

他仔细听着陆清远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在心里反复咀嚼,唯恐漏过了话中的含意稀里糊涂地上了套。陆清远故意顿了顿,最后道:“答错一个你就脱一件。”

两个男人脱衣服赤.裸相对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此刻的沈孟庄不能。还未等他拒绝,陆清远便率先开口问道:“第一个问题,西湖边的莫家并非当地人,你们为何要从安虚峰脚下搬来西湖?”

沈孟庄脑袋一片空白,他对莫家的事情一知半解,尤其是这种涉及祖宗十八代的陈年旧事,他如何有心思去了解。

眼睛忍不住乱眨,迅速编制语言,结结巴巴回道:“因为、因为那场大火,有一年安虚峰山下燃起大火,我家就是那时逃出来的。”

“错。”

陆清远伸手勾上沈孟庄的衣襟,边说边脱,“莫家根本不在安虚峰,当年燃起的大火,是漠奚峰。”

话毕外衫落。

沈孟庄的心脏堵在喉间,浑身紧绷。耳边只有聒噪的心跳声,此刻头晕目眩。

然而陆清远势在必得,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爹娘临死前交给你一家店铺,你为何不去自己当掌柜的反而四处给别人做茶童?”

“因为……”

沈孟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凝固冰结,陆清远故意挑莫庄年幼时的事来问,他根本没有任何记忆。在他恢复沈孟庄的记忆后,沈孟庄就取代了莫庄。

咽了下口水,手心里全身汗,他别过脸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回应。

“因为那家店铺被人抢了去,我一个小孩奈何不了只能放手。”

“错。”

陆清远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手指不受控地发力,并不是方才耐心地脱下衣衫,而是迫切地将衣服撕裂。

“因为你爹生前在赌场欠了债,擅自将店铺抵押给赌场老板,还签了你的卖身契。”

被泉水打湿的衣衫紧紧贴着肌肤,已经被陆清远脱下两件外袍,沈孟庄此刻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仿佛有一个不能被发现的秘密即将被揭晓,他死死拽着衣襟,捂着胸口,害怕轻薄的衣料遮不住那个秘密,害怕被陆清远的视线察觉。

“第三个问题。”

陆清远审度沈孟庄苍白的脸色,在这场追逐游戏中,他显而易见的占据上风。只剩最后一步,他的猎物就会掉进他的陷阱里,等待他来吞咽。

“你四岁的时候,重病不起,大夫说你命不久矣,连棺材都备好了。为何一夜之间你恢复如初,不治而愈?”

沈孟庄紧紧捂住胸口,剧烈的跳动从掌心传来。发梢上的水滴掉进泉中,若不是因为脸上的泉水没有擦干,此刻陆清远看见的只怕是一张大汗淋漓的惊慌失措的脸。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蝴蝶在空中飞了好几个来回。陆清远并未急躁,耐心地等到沈孟庄说话千疮百孔的答案,然后以胜者的姿态戳破他的谎言和伪装。

“因为……”

沈孟庄攥着衣襟指尖发白,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地回答。

“我爹娘本打算去求苍玄派的仙师救我,然而苍玄派已经没有人了。他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净池之主凤天,是凤天救了我。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她。”

陆清远的脸上原本还扬着欣喜,待听到沈孟庄这番话后,那抹笑意登时溃散。眉眼笼罩着阴沉的乌云,双眼微阖,眼波流转。

雀跃变成了愤怒,他脸色铁青,沉声道:“算你对,不过……”

沈孟庄感受到陆清远向他压近,似乎要让他无处可躲,他听到陆清远在耳边讥讽道:“你的故事漏洞百出,下次记得编好一点。”

蝴蝶泉水雾氤氲,陆清远已经离开。沈孟庄还靠着石壁出神,方才紧张过度,此刻全身都化成一滩水与泉水融合。手指已经麻木,松开时,衣襟还皱成一团。这种事情再多来几次,只怕他要提前心力衰竭而死。

茶楼内,陆清远与冷山岚会面。自上次相见后,两人冰释前嫌,达成合作。

冷山岚正襟危坐,说道:“我所知的内容是三阳计划,九圣天意欲让三阳当空,让四境进入永生。”

“三阳?”

陆清远端起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盏茶,听闻四境永生,忽而疑惑。

“我之前听暗傀讲过,黒离生前提过原始之境。我猜测,九圣天的三阳当空应当也与此有关。”

冷山岚掏出一枚紫色玉珠递给陆清远,说道:“此乃天狼瞳,是我从九圣天那里取得。三日后,九圣天欲往近神山,此珠或许能助你。”

双阳并行,九圣天欲寻寒阳,前往近神山。行至半路,突然冷风骤紧,黑雾团团,遮天蔽日,将九圣天等人笼罩其中。血蝙蝠从林间穿梭疾行,嘶哑叫唤,俯冲而下。千山鸟兽惊飞,落叶簌簌。

黑雾在树梢渐渐汇聚,一道人影从雾中缓缓走出,俯视脚下众人道:“久仰九圣天大名,本座特来拜会。”

黑雾在身后飘荡,衣摆翻飞,华冠闪烁光辉。陆清远昂首睥睨,神威凛凛。魔界至尊对抗堕世之神,轻蔑笑声中,双强交锋。

棋逢对手,杀意不休。

风冷雾浓,虚暗缥缈。祸行剑攻势不绝,赤色剑光似百花缭乱。陆清远欲以祸行剑阵困住九圣天,毁其内力。

光影逆冲,无穷无尽的剑光席卷而来,如滔天巨浪将九圣天重重包围。星散如斗落,魔气千丈,诡邪之势所向披靡。

九圣天被剑阵所困,陆清远见时机已到,拿出天狼瞳。紫珠在掌心中闪烁着深邃的冷光,如恶魔之眼在凝视深渊。

“祸世神明也能叫神明?”

陆清远讥笑一声,鄙夷轻蔑。

“本座看你从哪来不如回哪去。”

话甫落,祸行剑渐渐逼近,剑阵收拢,九圣天难以挣脱。陆清远运气催动天狼瞳,意欲一举击败九圣天。

紫光闪烁,天狼瞳在掌心中转动。无边无筹,似浪卷狂沙。就在陆清远凝神之际,突然强光刺眼,一股力量在猛烈吸取陆清远的内力。

“不好!”

陆清远看向手里的天狼瞳,紫珠的光芒愈发诡邪,似恶魔咬上手臂,无穷无尽地吞噬他的体内魔气。仿佛有一根银针从掌心穿透血脉,沿着胳膊直直扎在心头。

天狼瞳反噬,陆清远急于摆脱,然而愈是运气,内力流失愈多。无法用内力逼退,陆清远心一横,咬牙欲砍断胳膊。

剑势之利,光斩云影。天狼瞳察觉到陆清远的心思,紫气肃杀,力压凛冽剑光。陆清远无法断臂,手臂因刺痛而麻木。

鲜血渐渐被吸进天狼瞳内,赤血与紫光交织。陆清远见状,收元化攻,以退为进。麒麟圣火燃耀,焚烧千里。烈火在指端跳跃,包裹天狼瞳。

熊熊烈焰,天火绵长。撼动魔氛万千。陆清远趁势直逼九圣天,而就在他快要接近时。突然连声惊爆,地毁石飞,红光乱舞,似落花残败。

九圣天突破祸行剑阵,天地气氛骤变,天狼瞳吸取陆清远之血,骤然消失。陆清远抓准时机,驱散黑雾,麒麟圣火直冲云霄,贯入昧阳中。血光冲天,笼罩尘世,震慑空明。乍然一声惊爆,昧阳碎裂。

与此同时,九圣天提元一掌,直逼陆清远。就在危急之时,金凤鸣叫,冷山岚挡下九圣天的攻势。混战逼至极端,兵刃交锋,陆清远与冷山岚身负重伤,口吐朱红。

强攻不易,昧阳已破,两人不再恋战,遂虚晃一招趁机撤离。

堕神阙内,天狼瞳悬在半空中,九圣天运气吸出陆清远之血,浇灌暗灵帝珠。只要用魔尊的心头血、骷髅魂、金凤双心,孕育暗灵帝珠,再已三阳之力,便能开启原始之境。届时,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四境之主,不灭永生。

灭辉殿的红烛已经燃尽两根。

沈孟庄坐在软塌上,百无聊赖地把玩骷髅骨。陆清远今日清晨便离开,至今未归。不知为何,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总有些发慌,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还未等他想完,黑雾突然浓重,陆清远从雾中摔在地上,登时吐出一大口鲜血。沈孟庄吓得赶紧跑过去扶起他,看见他胸前被血浸湿的衣襟,心脏揪成一团跟着一起疼。

“怎么伤得这么重?”

沈孟庄将陆清远扶着坐好,迅速找来剪刀剪开衣服。只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在不停地淌血,深可见骨。只是看一眼,沈孟庄便觉得浑身都疼。

“你忍一忍,我帮你缝合。”

驾轻就熟地取来银针,沈孟庄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缝合伤口。每缝一针,他都要抬头看一眼陆清远,看见陆清远疼得冷汗直出、脸色惨白的模样,他也跟着深受折磨。不敢下手,怕陆清远疼得受不了,但不忍下心缝合,伤口就不会痊愈。

“没事……”

陆清远握住沈孟庄停住的手,滚烫的鲜血染上他的手指,灼烧他冰凉的肌肤。明明自己疼得要死,疼得每一根神经都要断裂,却还在安抚沈孟庄的情绪。

“你缝吧,我忍得住。”

“那……那你再忍一下,我尽快。”

沈孟庄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回应,从前他被银针缝合伤口,从未喊一声疼。但是只要看到陆清远受伤,他却仿佛疼在自己身上,比自己受伤还疼。

恍惚间,他耳边传来遥远的声音。

在他经历天雷劫的时候,陆清远以命相护,情愿自己疼也不愿他有半分危险。

只因为那句——

“我舍不得你受苦。”

可他又何尝不是?

这句话反过来又何尝不是?

他又何曾舍得?

如今的陆清远已不是昔日那个任性妄为的魔尊,他已经知道陆清远和冷山岚联手对抗九圣天。他只恨自己既不能与陆清远相认,又无法相助。

连作为沈孟庄,用拥抱、用亲吻去安抚受伤的陆清远都做不到。

“好了,我去寻些草药给你扶着缓解疼痛。”

沈孟庄方才银针,连满手的血污都没来得及擦便匆匆赶去药堂摘草药。他走得急,回来的时候呼吸还有些急促。用双手按着浸湿的草药敷在伤口。

“有点凉,你再忍一下。”

沈孟庄看着猩红的胸膛,心急如焚。心里想着需要用什么药才能既让伤口好得快些,陆清远受的罪也能少些。在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药名,几乎每一个都斟酌再三,思量再三。

而就在他出神思虑时,脸颊上突然传来一股暖意。他瞧见陆清远伸手揩去他眼角的泪,虚弱地笑着问他,“你怎么哭了?伤的是我,怎么反倒疼的是你一样。”

沈孟庄伸手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湿热,也许是少年人的心性不够稳重,也许是太过担心,他哑着嗓子极小声地嘟囔:“本来就是。”

原以为不会被听见的,但这句肺腑之言、真心实意,切切实实地钻进了陆清远耳里,从耳朵吹进心里。沈孟庄突然被用力拉起来,紧紧搂在怀中,他想推开却又不敢也舍不得推开。

陆清远贴近,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令他魂牵梦萦的杜若花香。这个久违的气息,几乎令他癫狂。他眼里、心里,此刻全部都是那个人的身影。那声称呼到了嘴边,险些就要直白地跑出来,他忍着所有心绪,挤出一抹欣慰的、捉弄的笑容,声音为微弱道:“为什么担心我?”

沈孟庄看着陆清远眨眨眼,愣了片刻才底气不足地回道:“我、我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发工钱。”

随便寻的借口,在他听到陆清远的笑声后,便知道他又没蒙混过关。但陆清远并未拆穿,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道:“这么贴心的侍童,我是不是该加工钱了?”

沈孟庄方才还提心吊胆,此刻也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纱布给陆清远包扎,笑着回应:“我不介意。”

陆清远伤势严重,沈孟庄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一茶一饭都亲自照看,也亲自帮他洗澡。仿佛突然之间,两人之间有了某种默契,对沈孟庄身份的默契。

他不问,他不说。

昧阳破碎,暗境恢复了正常的时序。

这日陆清远躺在屋顶晒太阳,看着碧空如洗,暖阳和煦,他的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暖意。

忽而想到从前在安虚峰,他和沈孟庄一起晒太阳、一起练剑、一起数星星、一起赏月的日子。那时的纯粹,是真的从心底里觉得喜不自胜。

他伸出手,日光从指缝中洒下来。

那是他最美好的时光。

——你是我的日月星辰,因为你,我也曾向光而行。

屋檐下脚步声愈来愈近,沈孟庄拿着一个箩筐走到树下摘石榴。陆清远见了便赶紧起身,脸上扬起一抹欣喜的笑,巴巴地飞下来凑过去。

——只要你还在的话,如今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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