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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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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落在后头, 进了书房之后他随手将门合上。www.jiuzuowen.com

轻微的一声咔嚓,陶然条件反射朝身后看去。

木门无声紧闭, 时光倒转, 她不由得回想起大一时期的某一天。

那天是所有事情的一个节点,不见光影的大刀轻轻挥落, 生生地在两人之间划了一条楚河汉界。

那天之后, 沈临是沈临,陶然也只是陶然,两人不会再有任何关联。

赶在沈临出声前, 陶然先他一步开口,“那天在书房的事你从头到尾都醒着。”

第一句话就是一道时光机,沈临瞳孔微缩, 再次承认:“是。”

那天是跨年夜。

原本是旧年与新年的过渡日。去年这个时候, 陶然是和沈临一起度过的。今年一早她就一直在期待。

或者说,接下来的每一年她都很期待。

凡事都有变故。

一个多月前父母刚发生意外离世, 陶然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时间是一日一日地过,然而在她看来,除了月份的增加,其他都没什么变化。

沈临当天本来要飞俄罗斯谈一个项目, 在候机室里,沈临心不在焉地盯着黑屏幕的手机看。

没有预期的来电, 甚至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他五指轻敲椅子的栏杆,坐姿时不时在变化,唯独面容照常镇定。一旁的助理接完电话回来, 见他这样,知道自家上司是不耐烦,有烦心事。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除了明天的一个大单。他正想说点什么,自家老板突然站起来,“取消行程,挪到周一谈。”

说完行李被丢在原地,健步如飞地往外走。此时头顶广播在播报他们这个航班的登机通知。

助理叹叹气,一边拉着行李走到安静的角落,一边望着逐渐模糊的背影给那边的人打电话。

沈临回到沈宅的时候,陶然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碗里的饭早已凉了。

听到开门声,陶然抬起头,以为是去而复返的爷爷,手里的筷子也紧了紧。

看清来人,她眼前一亮。

“你怎么回来了?”

沈临一边换鞋子,一边朝她看来,说:“你爷爷呢?”

陶然语气略低落,“找朋友去了。”

说话间,沈临已经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碗里的饭和桌上的菜肴。

两者都没怎么动。

他轻微叹气,同时也松了口气。

他解开袖口,袖子挽到手肘处,又松开领带,问:“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陶然黯淡的眼神再次燃起明亮的光芒:“真的吗?”

转念又道:“你吃了吗?”

本来想说吃过了,话到了嘴边沈临却改变主意,“还没有。”

听他这么说,陶然变得大胆了些:“可以吃水饺吗?冰箱里还有饺子皮。”

说完她指了指左手边不远处的冰箱。

“可以。”

一道高大的身形一闪,就在陶然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沈临已经打开冰箱拿出水饺皮,朝她点点头,“过来打下手。”

陶然失了神,心里说不清什么感受。

“陶然。”没一会儿厨房传来沈临的呼唤。

“我马上来。”

那天晚上两人包了白菜馅的饺子,一半油煎一半水煮,两人都吃得很满足,尤其陶然。

洗碗的时候,沈临洗第一遍,他洗完一个,陶然接过一个冲洗第二遍。

“什么时候期末考?”

陶然将盘子擦干净,倒扣在架子上,说:“一月下旬。”

“复习得怎么样?”

陶然抿抿唇,答得轻松:“还可以。”

“今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沈临突然问。

“啊?”陶然一个手滑,盘子落地应声而碎。

她第一反应就是弯腰去拾捡。

“别用手。”沈临提醒她,只是他还是晚了一步,他抓起陶然的手时,她食指已经划伤了个口子。

“去客厅坐着,我去拿医药箱。”

“没什么事,”陶然说,“纸擦擦就可以了。”

只是她的话被挡在楼梯口,沈临快步上楼,身影很快消失,只有隐约匆忙的脚步声。

“用手捡?”沈临声音里含着不认可。

“嗯。”陶然低低应着。

“嗯?”

“没有下次了。”陶然低头不敢看他,食指传来阵阵凉意。

“还想有下次?”沈临说,“还有怎么又低头?”

陶然只好抬头与他对视。

一脸皱皱的,就快要皱成小苦瓜了。沈临见样,声音不由得软了许多,说:“不论做什么事,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嗯。”

沈临给她贴创口贴的时候,说:“今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这个问题再次问起,陶然不由得慌了神,然后望着沈临略笑的眼神,淡定地说:“小李说你要去俄罗斯出差。”

“这个小李。”沈临摇摇头,收好医药箱,说:“晚上先不要碰水,厨房的碗我来洗。”

之后发生的事情,陶然后来回想起来都暗觉不可思议,也更觉后悔不已。

吃完晚饭,收拾好厨房,两人先去小区散了几圈,后来回到家里,因为陶然不能碰水,沈临替她洗好脸,两人前后在书房占了一块小区域。

沈临打开笔电办公,因为行程取消,正好俄罗斯那边的客户临时有了别的附加条件,合约细节还得从长计议。

陶然则是翻出考试大纲,按主次敲出复习侧重点。

两人都抱着一台笔电,敲字的声音都很轻。偶尔陶然出门去泡一杯热茶进来。

时间就在无言的默契中一点一点悄然流逝。时间滑过十一点,陶然用托盘装了两杯热茶走进来。

茶香沁润,雾气弥漫。

陶然蹑手蹑脚地放下托盘,托了一杯走到沈临的位置。然后她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

沈临靠着抱枕睡着了。

这个萌狗抱枕还是陶然帮他买的,以防他坐久感觉累了可以靠着休息。

陶然走到他面前,安静地看了许久,然后突生一股笑趣。

她弯腰,伏着身体,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则是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反应。

陶然再次走进些许,她的膝盖险些撞到他的膝盖,好在她反应快及时收住脚。

她后怕地缓缓气,好险,她想。

接着她稳下心神,放轻鼻息,再次抬手在沈临面前晃了晃。

依旧没反应。

还真睡着了。

陶然正要直起身,余光划过沈临脸上的某处。她想起前两天看过的一部电影。

一个大胆的念头直击她的大脑,她咬咬唇,耳朵异常红润。

身体里的小人在放肆叫嚣,“试试吧。”

她握紧拳头,紧紧盯着沈临的脸庞。

他睡着了,睡得这么熟,一时半会应该不会醒过来。

于是陶然再次低伏身体,上半身向前倾。

随着两人脸庞的接近,她能清晰地听见沈临轻微的呼吸声以及自己胸腔处的快速跳跃。

在离沈临脸庞约两厘米的时候,陶然屏住鼻息,而后一咬牙,她轻轻地在沈临的眉眼处碰了碰。

感情最浓烈的时候,亲吻喜欢的人的眼角是最好的一种表达。

此时,这份情感浓烈但也饱含克制。

克制,是陶然终其一生都要去学习的一项内容。

陶然碰了碰,很快直起身,她抬起右手先伸到沈临的面前,在刚才触碰过的地方隔空碰了碰,而后收回来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窗外月色幽微,漆黑的夜空像是她心里的某个黑洞。

爱与欲,她在这个人身上永远得不到。

她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趁人之危去碰触他。

陶然捏紧拳头,转身抱起书桌的笔电回了卧室。

过了一会,她抱着一条毛毯再次打开门。

沈临已经坐在沉木书桌前办公,他一脸肃色,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眉眼微皱。

此情此景,陶然想到几分钟前的事,她哑然停止前进的步伐。

沈临从屏幕中挪眼看她,“怎么了?”

“哦,”陶然晃晃手里的毛毯,说:“给你送毛毯。”

“是很晚了,”沈临看看她手中的毛毯又转身望向窗外的光景,淡淡地说:“放着吧,然后你先去睡。”

后来寒假过完,新学期开始的第一个礼拜,陶然照常回家,却得知了沈临出国的消息。她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出差,他过几天就会回来。

只是这次他出国的时间有些长。

长达四年之久。

*

回忆就此戛然而止,这是最初两年,陶然午夜梦回里反复出现的一个场景。

她第一次大胆地向沈临表达她的情感。

这种耻于口隐于心的禁忌感情,在她懵懂迷茫的年纪,因为一时冲动,她没有过多考虑后果,从而将它暴露在他面前,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应该将它烂在心里,不该让它有倾诉的机会,更不可能有见到太阳的一天。

它应该是隐秘的。

起初她每时每刻都在懊悔。沈临一直不回消息,爷爷对他出国的事避而不谈,她隐约猜到是不是书房那件事引起的。

这个念头每每一起,她都会觉得荒唐到了极点。

沈临当时睡着了,而爷爷当晚根本不在家,怎么可能知道。

在书房暖黄灯光地投映下,陶然一脸惨白。

荒唐的,从来都不是沈临和爷爷,而是她这个自欺者。

良久,沈临说:“你进来的时候我醒了。”

意外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答案,它只是给陶然心里的存疑拖出来重重鞭打。

她就是个自欺者。

“你当时为什么不睁眼?”陶然问,“如果当时你醒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陶然说到最后,声音越低。

他为什么要装睡?

这个问题问倒了沈临了。

他好一会都没有声响。

过了几分钟,沈临问:“你刚才问我,我这次回来做什么?”

陶然看向他。

沈临声音低而缓:“陶然,当时的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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