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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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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天过后, 陶然再次拒接沈临的来电和短信。www.zhongqiuzuowen.com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可以不经过别人的允许,私自或者强制性地干涉另一个人的人生和交友自由。

当初父亲和爷爷是这样, 如今的沈临也是如此。

陶然看着手机里沈临发过来的短信, 说他就在附近,让她下来拿饭。

今天早上没有课, 原本计划去实验室观察细胞培养进展, 结果景鸣师兄说帮她们看过了,目前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让她们下午上课再过来, 不用多跑一趟。她干脆呆在寝室和周文绪整理资料。

从某个方面来说,陶然也是充满惰性的人,逮着点休息时间能偷懒就干脆放纵一小会。

周文绪从电脑屏幕中挪开眼, 看见陶然正盯着手机看, 目光游移不定,她思考片刻, 问:“看什么呢?”

这段时间两人因为同组实验,交流比上个学期多了些,有时也能进行深层的沟通。

陶然摇摇头,收起手机, 转头看看正一脸愤慨打字的赵瑾,问:“你们喜欢吃寿司吗?”

赵瑾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 回:“都行。”

陶然看向周文绪,“你呢?”

“没问题。”周文绪挑挑眉,“中午想去吃寿司?”

陶然摇摇头, “不是,是别人请客,我下去拿,你们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赵瑾敲完最后一个字,喊了一句:“我真想过去杀了景鸣师哥,为什么让我手打这些英文资料?”

陶然在阳台洗脸,而周文绪检查实验资料,谁都没有回答她的碎碎念。

赵瑾哭丧着一张脸,心无可恋地朝陶然说了句:“帮我带瓶冰可乐吧。”

洗好脸,陶然穿鞋。周文绪多问了一句:“要不要跟你下去?”

“不用,”陶然又再次跟她确认,“你呢,没有要带的东西吗?”

“没有。”周文绪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墨绿色的太阳伞,说:“外面天热,你带把伞下去。”

其实在日常生活中陶然很少见到有人使用墨绿色的雨伞,大概是因为颜色的原因,很少有人选择它。

她自小起,因为居住的地方周围群山环绕,绿植常年碧绿如青,目之所及皆是遍野的绿,常年耳濡目染之下,她就格外偏爱绿色系的东西。在沈临回国之前,家里人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小偏好。

陶然为了避嫌,严令禁止沈临径直在她宿舍楼下等。恰巧她们这片宿舍楼群离北校的操场近,加之中午时分那里人少,陶然让沈临在那边等她。

当时沈临听她讲着,半晌笑着逗趣她,“怎么跟情报交接员似的。”

陶然踢着低山的小石子,轻声说了句:“可不是。”

不过许是她声音太轻,沈临一时半会没听明白,过后再问,陶然断然不答。

今天是周五,正是上班的时间,沈临回家做好午餐,也没有换衣服,身上还是穿着早上上班的衣服。

天热,他只留了里边的白色衬衫,许是因为来得匆忙,肩膀的位置满是褶皱。陶然记得他从前总是分外注意装束,一身西装革履总要打理得极其规整。

不注重外表的他,她几乎没有见过。

他正背对自己接电话,陶然放轻脚步悄然靠近他的身旁。以前她和他出去,他的电话老是一直响,大多情况下都是公司那边的人找他。有时她去附近买饮品,回来的时候,他就是这般背对着她,言辞简短有力地安排一切事宜。

那时她的性子还是沉静偏多。他讲电话,她就在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一边等他结束通话,一边则是默默地观察他的背影。

时过境迁,两人的生活再次产生交集。随着联系次数增多,往事的回忆也一点一点地在细节中体现出来。

陶然依旧站在原地,不过这次她没再盯着他的背影看。

以前年纪尚轻,总觉得这个人遥不可及,加上心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也只敢在背地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以此来告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当她望着他的背影时,那时她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离自己还是很近的,他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后来,他离开了自己的生活,连个背影都不舍得给她。

从前默默注视的岁月,真真应了歌里的一句话: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

沈临挂断电话,回头就看见陶然站在身后,面容安静,神色平和。

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她有些熟悉,细想之下,却是毫无头绪。

暂且按下心里的不明,他拿起石墩上的两份餐盒,说:“来了怎么都不出声?”

陶然抿了抿唇,接过他手里的餐盒,说:“你在打电话。”

这句回答使得沈临想起从前的一些小事,事情确实很小,就像旁支水源汇入大海的一点水滴。

以前他打电话,陶然也不会像别家的小孩,突然从后面拍拍他的背。这种半是不礼貌的事情发生在关系一般的人里,大概会给人不好的印象。

但是沈临想了想,那个时候两人其实算是很熟了,陶然除去上学时间,大部分时间都跟他呆在一起。他倒是有些期待她会做出这种半是带着孩子气的行为。

不过她向来安静,无论什么场合,她总是沉默地低着头。这种行为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她从来不会去做。

沈临低头一看,看到了她左手的伞,轻声笑了笑,“知道带伞了。”

陶然听着他的话,也顺着他的目光朝自己的左手看去。

“室友的。”

她后来购物的的伞大都是藏青色偏多,她有意避开墨绿色系。

“那就拿着这把,”沈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墨绿色的伞,说:“夏天出门记得撑伞,不要因为路程短,就懒得撑伞。”

陶然被说得脸红红的,她小声顶了一句:“就你管得多。”

这回声音虽小,沈临倒是听得一字不落。

“不是说我是变态,”沈临笑得淡淡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多担待些。”

“不要脸,”陶然说他。

“嗯嗯,不要脸。”沈临全部应承下来,说:“电话可以不接,短信倒是记得回我这个不要脸的。”

正午的太阳正烈,风自远方裹挟而来,风里翻滚着阵阵热流。

陶然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异性朋友,高中那两年沈临算是她来往比较亲密的异性。但那时他一副道貌岸然、正经严肃的模样,两人谈话一向是他传达授意,她跟在一旁学习比较多。

绝不是像现在这样。

自然因素加上个人因素,陶然脸变得更热了,耳朵熟得像火在烤一般。

半晌,陶然才说:“我不回。你再发,我就拉黑你。”

沈临听到这话笑了笑,“你就会这一招?换个方式。 ”

说着朝她走近一步,拿出手巾擦了擦她的额头的细汗。

突如其来的一个举止,陶然顿时怔愣住。喉咙如同被人掐住,酸酸涩涩的,半天没反应,任他摆弄。

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从来不会事先打个招呼。

她安分地任由自己擦拭,沈临自觉满意,轻轻擦拭完毕,他将手巾折叠好,不疾不徐地说着:“打字花不了多长时间,别再跟我置气了。”

陶然咬咬牙,置气般:“你在求我吗?”

他一贯呈主导地位,掌握两人的相处模式,要说恳求的那一方,怎么都不可能是沈临。

“是,”沈临笑着很无奈,但也很和煦明朗,“我在求你总要回我点什么。”

陶然抓紧手里的餐盒,紧紧地抓着,原本餐盒的手提位置是冰冷的,因为长时间提着,那里的温度与她的体温无异。

要说,温水煮青蛙也不亚于如此。

陶然突然来了气,忿忿然:“沈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疯子。极其不要脸。”

“陶然,你骂人就会这几个词?”沈临笑得很勉强,目光冷峻,“我已经后退好几步,我的耐心有限。”

“你可以不用退,也可以不用这么有耐心。”陶然说。

沈临看看时间,他下午还有一场会议,他松松气:“改天我再来找你,你想想你是要再说这几个字眼,还是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热风吹来,陶然别开眼去看不远处的行道树。热烈阳光下,行道树茂盛葱郁。

她想一棵树的生命力都可以这么旺盛,为什么她不可以?

“你从来总是要我问。”陶然平复好情绪,缓缓说道:“你和爷爷爸爸妈妈,你们从来都是一样的。都只要我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我怎么样,你们对我做过什么,你们从来不管。与其说让我好好想我到底想要什么,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

听着她这番话,他先是皱眉,而后又缓缓展眉,继而再次皱眉。

“你想知道当年我出国的事,”沈临问,“对吗?”

“难道我就不能知道吗?”陶然声音稍微大了些,“你什么都不说就离开,现在又突然回来,莫名其妙说了一堆话,要我什么都听你的,连我交友你都要管,私自调查我的行踪记录,你这样不过分吗?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沈临松了松手腕处的袖口,将袖子挽到手肘处,他笑着问:“要现在要说吗?”

“我没时间,待会还要上课。”

沈临点点头,“行,我这次听你的,你找个时间,我们好好梳理这些年的事。”

陶然对此没再发言。

过了会,沈临拉过她的手,将她手里的餐盒和太阳伞放到一边,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巾,想要帮她擦脸。不过这次陶然没那么乖巧,她躲开一把抄过一旁的餐盒和太阳伞就要走。

沈临声音沉沉的,“陶然,你再走一步试试看。”

此时的陶然也跟犟上了,她跟他轴到底,继续朝前走。

身后传来沈临不咸不淡的声音,“小李,把车开过来。”

听到这话,陶然胸腔顿时积郁一段浊气,愤怒难平。

她果然没再往前走,停在原地。

没几秒的时间,身后有人走过来,附身捞过她手里的太阳伞。

沈临的手很冰凉,陶然想,以前这个季节,应该是她的手比他冰凉才对。

触感稍纵即逝,陶然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头顶的烈日光线转瞬被一道阴影覆盖,身旁挨着一个人,若即若离,大致一个拳头的距离。

时隔多年,他们再次站在同一把伞下,陶然眼中再次涌起一股热意。

手中的餐盒很快被提走,沈临的声音低而缓,“就让我这个变态疯子送你到宿舍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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