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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结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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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www.gsgjipo.com

阳澈在长久的睡眠后猛然惊醒, 一瞬间从地上坐了起来。

大脑还有些许迟钝, 但他已能感觉到,浑身的力量, 好像是从心底冒出来的一般,源源不断地供给着自己的身体。

一旁睡着的冯彧也被他吓了醒来,看着他坐在地上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一颤, 浑身一抖问他:“三、三少爷, 您怎么了?”

阳澈没有说话, 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享受着身体中的充盈。

久违了, 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他扬起头,身体中突然冒出一道金光,仿若流星一般, 瞬间在空中划过, 迅速点亮整个牢笼, 又迅速熄灭。

冯彧吓了一跳,直接缩在了笼子角落,不敢出来。

阳澈慢慢起身, 走到牢笼前,双手握着那铁笼栏杆,闭眼,用力一拉——

冯彧感觉自己躺着的大地震颤了几下,再一转头, 铁笼的栏杆居然变了形。

他猛地直起身,随后倒抽一口凉气。

宋阳澈这是……怎么了……

“阿澈。”黑暗中突然有个熟悉声音传来,阳澈眼神中冒出一团火,随即看清了来人,是凌懈尘。

凌懈尘指尖冒出冷光照亮牢笼,皱眉打量了阳澈一阵,又看着那变形后重新被藤蔓覆盖住的铁笼,这才低声开口问他:“成了?”

阳澈点头,声音比以往浑厚低沉。

“成了。”

他只说了这两字。

凌懈尘一颗心定了,又道:“时间刚好,我这两天算了许久,今日午时,洗尘典应当在主殿降临,你既已入八重境,那我们抓紧时间打破牢笼,离开这里吧。”

阳澈点头,随即想起一事,又问他:“爹。”

凌懈尘看着他。

阳澈犹豫半刻,问:“若是我杀了温平渺,顺利继承圣尊之位,您觉得,我们的生活会是如何。”

“谈此事,为时尚早。”凌懈尘道。

阳澈却继续问:“您说说吧,若是我当了圣尊,下一件您期盼我做成之事,是什么?”

凌懈尘看着他认真的脸色,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问,却还是答:“自然是巩固地位,坐稳人心,操持好灵墟全境。”

“还有呢?”阳澈又问。

“你娘祭日,我们一起去拜。”凌懈尘又道。

阳澈点头,却又问:“还有别的吗?”

凌懈尘看着他奇怪的模样,想了想又道:“你今年十九,成年已过,也该娶妻生子了。”

阳澈听到这句话,慢慢道:“爹,我成过亲了。”

凌懈尘神色一变:“何时?”

阳澈盯着他惊疑的模样许久,终于笑出声来。

他又问一旁的张见渊:“张管学清楚这事吗?”

张见渊挠了挠脑袋,摇头。

阳澈不再说什么,只对凌懈尘道:“我们开笼吧,我逗你们玩的。”

凌懈尘和张见渊不解地对视一眼,搞不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却也没多想,三人合力,就开始破起那铁笼来。

阳澈深吸一口气,运足灵力,注于掌心,再朝那铁笼冲击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整个悬命湖都被冲得波涛激荡,冯彧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又听到了远处其他铁笼之囚凄惨的叫声。

凌懈尘和阳澈二人的灵力加起来,不一会儿就把那铁笼冲破了。

但一冲破,那铁笼的藤蔓就会下来包裹铁笼,随后,被冲破的铁笼就会重新生长闭合。

两人破了一阵这铁笼,发现怎样也把它破不干净,那笼上的藤蔓也是打之不尽,生之不竭。

“算了,”阳澈感到一阵乏力,“既然温平渺与你说过,这铁笼有机关巧锁,那便不是这样硬闯能解开的。”

“可这机关巧锁……”凌懈尘研究了好一阵,也没研究透这里到底是什么名堂。

“有点像那日我去药岛的情况,那日在海下遇到的妖怪,我打得了却打不尽,最后把自己累个半死,好在那些妖认得纱纱,才帮我捡了一条命。”阳澈一边休息一边道。

凌懈尘听了,却疑惑问:“纱纱,是何人?”

阳澈愣了一下,随即看着他笑道:“没什么。”

他和凌懈尘又解了一阵这牢笼藤蔓密锁,确实毫无头绪。

“午时,快到了吧?”阳澈问凌懈尘。

凌懈尘点头。

阳澈咬牙:“若是我们解不开,那真的坏了。”

凌懈尘皱眉,又掏出剑来,狂砍着这藤蔓,却还是无法阻止这藤蔓的疯狂再生。

“要不你们挖个地洞,从这笼子下面钻出去。”冯彧在一旁提建议。

“这比解开藤蔓机关还不靠谱。”阳澈无语道。

冯彧闭嘴了。

他有点担心阳澈不给他灵蕴石。

这宋阳澈该不是过河拆桥,真要把他解决在这吧?

他可是什么都按他的吩咐去做了啊!

“宋阳澈,我和你的交易还算不算数?”冯彧忍不住问。

阳澈苦于解不开这铁笼藤蔓,正焦急着,一时间,也没注意听冯彧说什么。

“宋阳澈!薛纱纱走了你就想过河拆桥是不是!”冯彧急了,又吼一声。

阳澈这才听见了,转头对他道:“等我出去,再多问几人,确定他们都没有她的记忆,我才会把灵蕴石给你。”

“可你若是出不去呐?”冯彧看他笼上藤蔓茂盛生长的样子,急得又要哭出来。

“若是等会到了午时,我还出不去,那我便会把灵蕴石给你。”阳澈道。

“苍了天了!”冯彧一声懊丧的吼,“我怎么那么不信?!你午时出不去,万一拉我一起死要怎么办?我真是,苍了天了!”

“闭嘴!”阳澈朝他喝了一声,又沉下声道,“我会出去的。”

听到这句话,冯彧哭了起来:“你现在坐在这,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出去个屁!”

阳澈不再回答他。

凌懈尘盯着这铁笼,索性和张见渊两人又是一阵猛劈猛砍,两人累得气喘吁吁,却不见这笼子有半分真正裂开。

阳澈捏紧手中的灵蕴石,又问凌懈尘:“午时还有多久到?”

凌懈尘闭眼一计,神色沉下,只道:“没多久了。”

“这几日温平渺也没来看过我,想必他是知道,我解不开这笼子,他很放心吧。”阳澈笑了笑。

凌懈尘想了许久,道:“阿澈,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平渺伤你。”

“若是等会儿他进了洗尘典,您的话就不做数了。”阳澈有点自暴自弃地坐在牢笼里。

“我会以命相胁。”凌懈尘平静道。

“算了算了,”阳澈笑着摆摆手,“前脚纱纱走了,后脚你也走了,我活不活了?”

凌懈尘皱着眉,沉默一阵又叫他:“阿澈。”

“嗯?”

“你一直说的‘纱纱’,究竟是何人?”凌懈尘问,“方才还提到他人对她的记忆。”

阳澈听到这句话,心猛地疼了一下。

但他随即笑道:“没谁,就是我以前瞒着你找的个小相好。”

凌懈尘看着他:“那她是走了?”

“嗯。”阳澈点头。

“去了何处,又为何走?”凌懈尘问。

“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走就是因为不喜欢了呗,”阳澈自嘲一声,“我没本事,留不住她。”

凌懈尘想了想却道:“走了也好,否则若是你还和她有情,那现在如此情况,她恐成为平渺对你的威胁。”

阳澈听完这话,突然又忍不住咯咯笑几声:“您说得对。”

凌懈尘满眼担忧看着他。

阳澈深吸一口气,鼻子有点酸。

他抬起头,把眼眶里涌上来的热慢慢压回去。

死便死了吧,他想,温平渺若是杀了他,也会待爹和张见渊好,纱纱也已经实现心愿,回去了。

他死了,也值得。

“爹,还差多长时间到午时?”阳澈又问凌懈尘。

凌懈尘不答。

不答阳澈也知时间近了。

既然这牢笼破不开,那不如,他就好好享受这人生的最后一程吧。

他闭上眼,身子靠在墙根坐着。

铁笼内外出奇地安静,就连冯彧也绝望得没了动静。

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等待那个午时的到来,等待那个残忍的宣判。

直到铁笼外,传来一阵啪啪哒哒的声音。

像是动物脚掌踩在石板上。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阳澈猛然睁眼。

他一抬指,指尖冒出金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牢笼。

“啊!”一声声尖叫传出。

冯彧瞪圆眼睛,吓得一声惨叫:“狐狸!怎么是狐狸!”

阳澈一愣,呆呆看着一群同样吓傻了的狐狸站在他牢笼前。

凌懈尘和张见渊刚要拔剑,就被阳澈喊住了:“不要伤它们。”

“它们也算是我外亲。”他又道。

“什么?”凌懈尘不解。

吓傻的狐狸们一动不动,直到听到阳澈这句话,才纷纷惊奇地转头看着他。

为首一只黄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白白胖胖,有点像大寿桃,屁股上还长着条狐狸尾巴。

“周玄?”阳澈看着他,叫出这个名字。

周玄看着阳澈,不自觉道:“我们好像见过。”

“你来这做什么?”阳澈问。

周玄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四周,道:“是灵墟圣境即将继位的圣尊叫我们来的,说是要发展狐族和修士的友好关系,还说圣尊被囚禁了,让我这个天下第一机巧大师来救他。”

凌懈尘听到这句话,又按捺不住手中的剑,却被阳澈拦了下来。

阳澈突然笑了一声。

“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阳澈问。

周玄道:“一张传音符,我们狐族商量都没商量,看到传音符就赶过来了,说来也奇怪……”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看着身下一群狐狸:“我们怎么就凭一张传音符找到这了呢?”

一众狐狸皆是不解。

“这好像是灵墟圣境的牢狱吧?”周玄又问狐狸们。

狐狸们点点头。

周玄身子一僵:“中计了!是这帮修士诱惑我们来,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所有狐狸的尾巴都吓得炸开了。

“快逃啊!!!”周玄吓得忙拔腿要走。

阳澈却一挥手指,拦住了他和一群正要慌张逃走的狐狸们。

“你们来的没错。”他平静道。

“什么……”周玄吓得气都喘不上来。

阳澈突然起身,隔着铁笼走到周玄面前,朝他行了礼,又问:“请问周大师,能解开我这牢笼机关吗?”

周玄上下打量着他,皱眉却问:“我们认识对吧?”

“是。”

“灵墟圣境即将继位的圣尊就是你?”周玄又问。

“是。”阳澈答。

“那……”

“你若帮我解开它,我出去便和狐族签订合约,永结友盟。”阳澈道。

周玄半信半疑,心中却总想对他信任。

“我也不要这个,我就想今日能活着走出你们灵墟圣境。”周玄又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阳澈忽然一摇手,给了他和狐狸们每只一张护身符。

周玄立刻感觉自己身体中的灵力得到了这护身符庇护的温暖。

“若是您能帮我,我感激不尽,”阳澈说着,又从手中幻化出一只机关匣子,“我们以前的确认识,这是您送我东西。”

周玄一愣,立刻认出这是他自己做的东西。

这东西不是在他屋里搁着,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周玄接过自己做的机关木盒,稍微一扭开,里面一张纸条就掉了出来。

纸条上的字迹还真是他的笔迹:热烈欢迎族长夫人光临狐族!

周玄一惊,又对旁边白狐道:“我就觉得今日有什么不对,我们的族长是谁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他这一问,问住了狐族所有狐。

大家都懵了,老族长已死,新族长是谁来着?

“你们的族长,是我妻子,”阳澈道,“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你们忘了她。”

“什么……”周玄难以置信。

“所以,现在周大师可以帮我试着解一下这铁笼机关了吗?”阳澈问,“等我出去,再把一切解释给你。”

周玄看着他,又低头看看其他狐狸。

狐狸们点点头。

周玄这才挠挠头道:“好吧,看起来我们真是认识,我好想还挺欢迎你的。”

他说完,咽了咽嗓子,就过去检查起铁笼藤蔓来了。

阳澈紧张地盯着他,问:“这机关您有办法解吗?”

周玄研究一阵,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起来。

周玄左拉拉藤蔓,右摸摸铁杆,围着铁笼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道:“唉!”

阳澈一听,心提上来。

周玄紧接着又道:“又抓一个盗取我技艺的狗贼!”

阳澈:?

周玄气愤道:“这机关谁做的?他肯定就是偷我那稿子的人!”

“您的意思……”阳澈看着他。

周玄气冲冲地上手扒拉起那些藤蔓来:“几年前我刚研制出一种能把八重境以下修士关进去的机关盒子,想保护我们狐族,设计手稿就被人偷了,狐族失去保护,那年死了不少大长老,这到底是谁偷我的东西?!我若是知道,弄死他!”

他愤怒的尾音一出,只听咔嚓一声,铁笼上的藤蔓们忽然全断了。

藤蔓齐齐折断成一小段一小段,随即扑啦啦地全部掉了下来。

“好了!解开了!”周玄气呼呼地又对阳澈道,“你若真是马上继位的圣尊,希望你继位之后,一定要找出那个贼来,让我好好打几下解气!”

阳澈呆呆看着他,听着他的话,仿佛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他鼻子有点酸。

深吸一口气,他点点头,再一上手,就把那铁笼击碎了。

阳澈慢慢走出铁笼碎末和碎藤蔓枝的包围,又对周玄道:“我一定,帮您把那人找出来。”

随即,他看向冯彧,把灵蕴石丢给了他:“拿着,回去吧。”

冯彧喜出望外,感动得差点要给阳澈跪了。

他一边哭,一边拿着灵蕴石,闭合了系统,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与此同时,阳澈跟着凌懈尘张见渊,也走出了悬命湖那个幽暗的深渊。

灵墟圣境主岛主殿前的大门已缓缓开启,一道金光,从那乳白鎏金巨大门扇缝隙间流淌出来。

阳澈走到那里时,蓦然停住脚步。

那大门口的金光泻出来,将立在门口的一个人的身影,照亮了。

是温平渺。

温平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

随后一眼就看到了阳澈。

“你还是出来了。”他声音低沉。

阳澈上前几步,道:“是啊。”

“我以为那笼子能再关你几时的。”温平渺又道。

阳澈摇摇头:“本来是能关住我的,可惜有个人提前想好了一切,帮我出来了。”

“谁?”温平渺问他。

“薛纱纱,”阳澈看着他,“你认识么?”

温平渺眼神中露出一丝茫然。

心里突然觉得空了一块。

“你尚未达八重境吧?毕竟宋风夺就算炼了灵蕴石,动作也要比我慢一步。”阳澈又道。

温平渺眼神凌厉起来:“马上。”

“今日在洗尘典结束前,你若达不成八重境,”阳澈继续道,“那洗尘典会自动吸纳我进去继承大统。”

他话音一落,温平渺就倏地拔出腰间佩剑,指向他:“你想得太多了。”

阳澈一笑:“我八重境,你尚未达八重,你觉得是谁想太多?”

温平渺握紧剑:“那便试试。”

“好啊。”阳澈道。

他刚说完这句话,温平渺就如一阵疾风般冲了上来,宋风夺的那把红血剑在他手上运用自如,温平渺如疾风扫落叶般,卷起阳澈周身的空气,挥着长剑,一道光影朝他脖颈飞来。

阳澈一躲,那红血剑砍断了他几根头发。

“快入八重境和已入八重境有天壤之别,”阳澈眉头舒展对温平渺道,“我不出剑,让你三招,如此,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温平渺眉心一沉,神色愈发狠厉了些,不听他的说辞,只手握剑,又一招银蛇急游,朝阳澈游剑刺去。

那红血剑尖眼看就要刺向阳澈的左眼,阳澈却一动不动,只看着温平渺,眼睛一眨。

温平渺瞬间被他神色中的灵光感染。

一瞬间,他僵了身体,止了动作。

阳澈再往旁轻轻一挪步,温平渺的动作陡然恢复,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冲向前方扑了个空,往下跌了几下,差点摔倒,好歹撑着剑稳住身子。

“我还能再让你一步。”阳澈站在他背后道。

温平渺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双眼中突然出现熊熊燃烧的冷蓝色焰火。

突然间,他那只握剑的手迅速一转,周身的灵力开始往一处游走,顺着胳膊,流过指尖,最终注于红血剑中。

温平渺周身的空气乱了,一层一层地从他体内散发出的灵力卷起地上的砂砾和树上油绿的叶片,他整个人开始不自觉僵硬的抖动,随着灵力的灌注,他浑身冷白的皮肤,已渐渐变成了冷青。

等他在一转身时,那平日里孤冷高傲的脸庞,已经变得狰狞,脸色发青,脸上的血管经络全部突在表面,仿若一只怪物。

“我劝你别这么做,”阳澈看着他,神色如常,“把全部身家性命放在剑上,自我毁灭地一搏,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

温平渺看着他,狠狠一咬牙吼道:“我不会输!”

“你若输了,就是灵力尽失,到时我抽取你灵蕴,让你回归本无,简直易如反掌。”阳澈却道。

温平渺不再听他的话,将手中长剑奋力一举,直直朝他冲来。

他每跑一步,灵墟圣境整个主岛大地就震颤一分。

阳澈静静立在那里,看着一跃腾起,手举长剑,朝他直插而来的温平渺,只低声一叹:“可怜。”

“闭嘴!”温平渺听到这两个字,眼睛变得血红,泪水混合着血液一起涌了上来。

他手中的剑释放出了罕见的伴有强大压制的灵力,冲向阳澈的心口。

凌懈尘也遭到他灵力的压制,被迫远离了几步。

当那红血剑尖即将刺入他体内时,温平渺忽然听阳澈道:

“我说,是我可怜。”

温平渺一愣,随即那剑尖就被人拿住了。

一折一闪间,巨大的灵力源源不断朝外泻出,一道道蓝色冷光直接将灵墟主岛上的明日天光覆盖,巨大的银蓝冷光下,是阳澈那修长手指的微动。

很快,温平渺突然像是浑身被抽调走了所有精力,倏地狠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嚓一声,一只剑尖碎片插在了他眼前的地面上。

他一抬头,阳澈刚刚撂下他那注满灵力的红血剑。

红血剑的光芒早已不在,剑身也被折成两半。

温平渺趴在地上不能起身,却突然笑了几声。

阳澈走近他,蹲下来,看着他。

温平渺还笑着。

笑着笑着,就听到阳澈说了句:“对不起。”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随后阳澈起身离开。

“滚!谁要你的对不起!滚!”温平渺看着他的背影狂吼道。

阳澈没理他,只对凌懈尘道:“爹,他,我就交给你了。”

凌懈尘蹙着眉,满脸怅然地点点头。

阳澈这才将目光又转向那始终放着光芒的主殿。

灵墟主岛上空银蓝的灵光已经渐渐散去,温平渺释放出的所有灵力,都化作雨露倾洒整个灵墟圣境。

阳澈浑身被那冰冷的雨露打湿,随后踩着雨水浸润过的青石板,一步一步,走到了灵墟主殿前。

一伸手,他缓缓推开那两扇乳白色金雕大门。

洗尘典的神降之光,正在等待着他。

*

一月后。

扶阳岛。

“爹,我说我自己收拾东西就行,你来干什么?”阳澈在主房里整理着东西,“外面有船,等会儿就把我这些东西都拉主殿去了,您不用操心。”

凌懈尘没说话,只皱着眉,眼神落在他房间的梳妆台上。

“你这上面一堆首饰,究竟是谁的?”凌懈尘开口问。

“不是给你说过了?”阳澈把所有首饰都放进首饰盒中,打包起来,“就是我以前那个小相好的。”

说完,他又打开柜子,凌懈尘立刻一惊。

一柜子女人衣裙。

凌懈尘脸色不太好:“你和她一直住在一处?”

“是啊,”阳澈道,“她之前一直和我住岛上。”

凌懈尘听完,脸色更不好了:“平日你一人独居,我还总想你对这些事不太上心,应当不会搞出什么乱子,没想到你居然……”

“这很奇怪吗?”阳澈把那些衣裙小心叠起来,放在箱子中收好。

“她多大了?”凌懈尘问。

“十六,”阳澈想了想,“也快十七了。”

凌懈尘神色这才松了松:“那便也是适合出嫁的年龄,既然你们早就住在一处,无论如何,你应当把她接过来,娶她为妻。”

阳澈一边叠那些衣裙一边道:“算了。”

“阿澈,”凌懈尘深感自责,“我对你的教育着实不够,以前也没想过告诉你这些,你既然已经夺了人家身子,怎有抛弃的道理?”

阳澈不禁笑了笑:“没事的。”

“无论你们因何而分,你都应当对她负责。”凌懈尘又道。

“爹,行了,我早都成年了,用不着您教导。”阳澈道,“我自己的事,自己来就行,您不必管。”

“可……”

“您十三岁就比我活得精彩了。”阳澈看着凌懈尘道。

这话一出,凌懈尘瞬间被哽住了。

他脸绿了绿,终于不再说什么。

“您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阳澈又从床底下取了一些盒子箱子出来整理,“就喜欢不负责任,天生爱浪,您啊,就少操那份心吧。”

“你已是灵墟圣境一家之主,怎可……”

“一家之主,所以您更操不上我的心。”阳澈打断他。

凌懈尘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阳澈把床底下一个个小盒子打开,整理着,又道:“您赶紧回去吧,学院那边不开学吗?”

“连圣尊心中都毫无廉耻责任,我又怎有脸面教其他学生。”凌懈尘脸色更坏了。

“圣尊是没有好示范,”阳澈笑着打开一只小箱子,“所以才需要您啊……”

他说着,话音一顿。

整个人僵僵地愣在那里,盯着手中的盒子。

凌懈尘发现他突然不说话,看他怔怔呆愣的模样,问:“你怎么了?”

阳澈没说话,呆呆看着小盒子里的那一把曲引草。

凌懈尘也看了看那盒子中的东西,道:“曲引草?药族的东西,我记得那药族夫人说,这不是用来做鸡汤面的吗。”

阳澈沉默着,双手禁不住颤抖,从盒子中默默拨开曲引草,取出压在底下的一张纸,打开。

上面记录的是鸡汤面的做法:

准备材料:面、曲引草,一整只大母鸡,泉水。

先和面,双手和三百下……

阳澈看着纸上那用黑墨写下的熟悉的字迹,不自觉笑出来。

凌懈尘纳闷:“只是个食材方子,为何笑……”

但他没说完,又看着阳澈一愣。

“为何要哭?”凌懈尘又问他。

阳澈摇摇头,一边笑一边拭着脸颊上的泪:

“灰尘进眼睛了。”

“没事。”

他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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